楚綰寒笑眯眯的搭上了他的脈門,道,“相爺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宮還能吃了相爺不成嗎?”
說著,她還衝秦墨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察覺出楚綰寒是在給自己把脈,秦墨淵的眼神更加危險,握著佛珠的那隻手更是緊了幾分。
“微臣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公主還會黃芪之術。”
“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去了,何止這一件?”
楚綰寒微微挑眉,也不在意,道,“要是樁樁件件都能被相爺知道,本宮這公主,早就死在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裏了。”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隻是為了迷惑秦墨淵。
和眼前的男人鬥了這麼多年,楚綰寒可不認為對方是個傻子。
當務之急,就是要叫這個男人,摸不透自己才行。
“哦?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墨淵眯了眯眼睛。
他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小公主有意思的緊,隻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人都會藏拙,相爺你說呢?你會在外人麵前,把自己最鋒芒的一麵剖出來,好叫敵人明白,自己有多少底牌麼?”
楚綰寒淡淡一笑,垂下長長的眼睫,掩去眸底的恨意和冰冷。
她前世可不就是這樣,毫不保留的在趙霖宇的麵前,把自己奉獻了出去。
現在想想,可真是傻,她還真是愧對了東昭第一大謀士的名號。
很快,替秦墨淵把完脈,楚綰寒收回手,道,“相爺有空在這裏懷疑本宮,不如來聊聊你身體裏的毒?”
師承萬花穀,楚綰寒的醫術不敢說能比得上萬花穀穀主,可到底也是經過了母親師父的認可。
年輕人腦子轉的快,很多東西是糟老頭子想不出來的。
一提到身體裏的毒,秦墨淵的眼神頓時陰鷙了下來。
他一把掐住了楚綰寒的脖子,速度快到,讓楚綰寒壓根就來不及有所反應。
“你到底是誰?!”
秦墨淵的語氣陰森冷沉,似乎得不到一個滿意的回答, 就要將楚綰寒直接掐死。
楚綰寒也不是被嚇大的,在一開始的驚慌之後,她迅速冷靜下來。
“本宮還能是誰?本宮可是帶著一腔赤忱來與相爺談合作的,相爺這個態度,可真真是傷了本宮的心啊。”
說著,楚綰寒還做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來,隻是這表情中帶著幾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秦墨淵的手依舊沒有鬆開。
他中毒的事情,鮮少有人知道,就連從小收養他的國師,找了不少名醫前來診斷,也隻當他是身體不好。
可如今竟然當麵被楚綰寒指出,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楚綰寒的身份。
手下的脖頸纖細而又柔-軟,還帶著生命力頑強的脈搏,正在他的大掌下有力的跳動。
秦墨淵抿了抿唇,忽然有些暴戾。
隻要他輕輕一用力,這個少女,就會死在他的手下。
“怎麼?相爺還想要掐死本宮嗎?那你大可以一試。”
“你身體裏的毒,不敢說隻有本宮一人能解,普天之下,能解這個毒的,絕對不超過一掌之數。”
楚綰寒深吸一口氣,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著實有些恐怖,就連她也被驚到了。
她在賭,賭秦墨淵會不會相信。
畢竟要是真的有人能解毒的話,憑借秦墨淵滔天的權勢,怎麼也不會拖了這麼多年,還毫無進展。
見秦墨淵抿唇不說話,楚綰寒再次說道:“況且,皇叔一直在忌憚你吧?相爺殺了本宮,皇叔可就有理由定你的罪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相信秦墨淵肯定不會對自己下手。
果然,脖子上的大手在收緊了幾秒之後,逐漸鬆開。
秦墨淵放開楚綰寒,從懷裏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開始仔仔細細的擦拭方才觸碰過楚綰寒的手指頭。
見他這麼嫌惡的動作,楚綰寒有些不愉。
她是什麼臟東西嗎?能叫秦墨淵這麼嫌棄?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楚綰寒摸了摸被掐痛的脖子,道,“相爺,本宮的處境,想必你很清楚,所以本宮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保護傘。”
“本宮替你解毒,順便替你在皇叔麵前打掩護,你庇佑本宮,怎麼樣?這筆買賣,相爺應該不會太虧本吧?”
楚綰寒下巴微抬,帶著天生的自信,她相信自己拋出去的誘餌,足夠令人心動。
秦墨淵此時才擦完手,將帕子丟在一邊,掀起狹長的眸子,看向她,道,“公主現在的處境,確實是一般人庇佑不了的。”
從昨天暗衛彙報的調查結果來看,這個小公主身邊,可謂是人人都想讓她死。
不過她倒是聰明,直接拋棄了公主府,孤身一人進了他的門。
“嘖。”楚綰寒輕嘖一聲,道,“可相爺的毒,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解得了的哦。”
她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活像是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秦墨淵嗤笑一聲,道,“空口無憑,微臣怎麼能相信公主?”
這一點她早就已經料到,就等著秦墨淵發話呢。
於是楚綰寒飛快的說道,“相爺體內的毒,應當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吧?最近更加頻繁,本宮剛才給你把脈,下一次毒發的日子,就在今晚。”
“屆時本宮會獻上誠意,替你做一次小小的解毒,希望相爺在收下本宮的誠意之後,也能拿出應有的誠意來。”
聞言,秦墨淵這才重新審視了楚綰寒一番。
按照他府醫的說法,下一次毒發應該在月中,可她竟然說是在今晚,他倒是第一次開始期待自己毒發了。
他倒想看看,他身上這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她要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