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問題又拋給了楚綰寒。
楚綰寒頓時在心裏冷笑一聲。
看樣子,這個男人是想要借著自己的手,去解決宋棠這個皇帝派來的眼線了。
可她偏偏不如這個男人的願。
“相爺怎麼什麼都問本宮?本宮才進你的門,就被你府上的下人這麼拿喬。”
“若是相爺不擺出態度來,本宮日後怕是要受更多委屈,傳出去,人也隻會說你無用。”
楚綰寒紅唇輕勾,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
隨即就坐在了秦墨淵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不再表態,鐵了心的要等他的態度。
兩人之間在互相暗暗較量,秦墨淵更覺得這個傳言中的草包公主不一般。
至少絕對不會是像眾人所說的毫無心機,任人拿捏。
可宋棠卻看不明白,隻當秦墨淵這麼長時間不表態,是忌憚她背後的皇帝,也是對她有情。
畢竟她當時可是作為姨娘被送進來的!
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宋棠當即挺了挺胸膛,覺得自己可以和楚綰寒一較高下。
“公主,你既然進了相府的大門,可一切都要按照咱們相府的規矩來......”
“相府的規矩?相府有什麼規矩?你這麼囂張是因為什麼?皇叔麼?”
“你當真以為告到皇叔的跟前,他會為了一個奴婢,跟自己親生侄女過不去?”
楚綰寒冷冷的打斷了宋棠的話。
她眼神淩厲,心中卻在暗想,這個清樂公主,到底在南越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偌大的公主府被燒,無一人照看,也無一人關心。
現在就連一個奴才,都敢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但是她到底不是遲清樂,就算身份尷尬又能怎麼樣?
隻要遲嶽一天因為麵子,不敢將她貶為庶人定罪,她就一天還是南越的公主。
充分利用手上已有的資源,才能活出個人樣來,不是嗎?
前世她就是因為太心軟,分明有權有兵,卻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重活一世,她必然不會重蹈覆轍。
“相爺,本宮累了,趕緊處理了吧。”
她警告完宋棠,再次看向秦墨淵,朝他施壓,等待著他發話。
“既然如此,宋棠以下犯上,杖責三十,去前院灑水吧。”
“什麼?!相爺,你不能......”
宋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秦墨淵竟然真的就這樣發落了自己。
去前院灑水的意思,可不就是把她變成了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嗎?
她從前在相府無論怎麼作妖,秦墨淵都沒有管過,就導致了她越來越放肆,也樹敵不少。
如今變成了粗使丫鬟,宋棠不敢想日後自己在相府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秦墨淵沒有再給宋棠說話的機會,隻揮了揮手,讓人把宋棠給拖了下去。
很快,偌大的書房裏,隻剩下了秦墨淵和楚綰寒兩個人。
氣氛安靜的可怕,有些詭異的凝結了起來。
秦墨淵手中的佛珠還在不斷的轉動著,兩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都帶著各自的探究和考量。
說實話,若不是楚綰寒知道,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南越的第一大謀士。
兵不血刃之下,可以瓦解東昭十萬大軍的恐怖男人。
恐怕真的會覺得,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書生。
畢竟秦墨淵這張臉,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
不過到底是世事弄人,幾個月前還在和自己鬥得不可開交的男人,現在竟然坐在了輪椅上。
最終,是楚綰寒先打破了沉默。
“相爺這腿?”
她重生過來的時候,秦墨淵的腿已經變成了這樣,因此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意外。”秦墨淵薄唇輕啟,隻冷淡的扔出了兩個字,顯然是不準備多說什麼。
楚綰寒略一點頭,見秦墨淵不願意多說,也沒有追問。
她在椅子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小手托著下巴,懶懶散散的看著秦墨淵。
見桌上還有水果,她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昨天到現在,她可是什麼都沒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先補充體力,才有力氣談判!
秦墨淵看著她吃的歡快,擰了擰眉頭,沒說什麼,隻安靜的等著她吃完。
吃飽喝足,楚綰寒擦了擦嘴巴,看向秦墨淵,道,“相爺,本宮想跟你談一筆合作。”
“哦?”
沒想到楚綰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秦墨淵頓時來了點興趣。
合作?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現在什麼都沒有的小公主,到底能跟自己提出什麼樣的合作。
緊接著,他再次開口,道,“公主,虧本的生意,微臣可不願意做。”
楚綰寒輕笑一聲,道,“必然不會叫相爺委屈了去。”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秦墨淵麵前。
因為秦墨淵雙腿不便,她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他,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自信和光芒,叫秦墨淵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下一秒,楚綰寒忽然出手,一把捏住了秦墨淵的手腕。
“你做什麼?”秦墨淵皺著好看的眉頭,忍不住厲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