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但也讓蔣曾尷尬。在他們家算上上乘的年貨,現在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平日裏隨處可見的東西。
他們家的鴨 子已經收了一茬,留了十幾隻在家裏吃,足夠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思思,不能這麼說哦。”蔣煜烽揉了揉蔣瀟思的腦袋,笑道:“小叔,你回去吧,要是在這凍病就不好了。”
蔣曾用單手猛地推開門,笑道:“我想見見瀟妤,她在不在啊。”
蔣煜烽心裏不快,不喜歡蔣曾這種不打招呼就進來的客人。
“既然小叔來了,那就進來一起吃頓飯吧。”
蔣瀟妤在樓上邀請,蔣煜烽隻好放行。
二樓也有小型的飯廳,裝修得古香古色,裏麵全是木質家具,看起來就很高檔。
蔣曾束手束腳的,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好些東西都沒見過,不由得好奇的張望起來。
這幅模樣,與前麵的嬌笑聲形成了兩種畫風。
剛才大老遠來就聞見了香味,蔣曾看著桌上至少六菜一湯,餓得饑腸轆轆。他們家都沒吃那麼好!蔣瀟妤家已經開飯了!
“小叔,你坐吧,你真會踩點來。”
蔣曾臉皮後,立馬就坐下來,眼前的醬鴨肉色香味俱全。
然而旁邊一道冷冽的目光襲來,讓蔣曾狠狠打了個寒顫,看清楚是那個會武功的男人!他就是女兒心心念念想嫁的人。
哼,有什麼好的,長著一張小白臉,悶悶的,跟塊木頭一樣,沒什麼好的!
“瀟妤啊,我想來討教一下,那些草魚應該怎麼飼養。怎麼我每次養不到一半都會死啊。”蔣曾拎著桌上的酒壺,凍得鼻子失靈,沒想到這是辣椒油,頓時嗆得咳嗽起來。
蔣瀟思捧腹大笑,其他人臉上皆掛著出彩的笑容。
阿緣倒了杯滾滾的熱水,遞到蔣曾手上。
這一喝下去,跟炸開了油鍋一樣。蔣曾嗓子啞了,怒道:“你們!!”
“小叔,是你自己蠢,辣椒油看都沒看就喝下去,不管我們的事。”
兄妹四人,外加一個會武功的男人,還有許氏。怎麼看他都勢單力薄,打不過啊!
蔣曾揉了揉嗓子眼,冷哼一聲。
“瀟妤,咱們現在是叔侄探討養殖方式,你也知道我在村裏的地位,要是咱們能合作養魚,以後村裏的養魚產業就落在咱們手中。”
等於其他人不準養魚,這筆錢隻能由他們來賺。
蔣瀟妤不喜歡這樣,討厭壟斷,而且她手下的產業多元化,不一定非要局限在養魚上麵。
“小叔啊......不是我責怪你家的規模太小。你沒有任何養殖經驗,就想來跟我談合作,是不是臉太大了啊。想空手套白狼啊?”
蔣曾的嘴角抽了抽,拍桌怒道:“蔣瀟妤,我忍你很久了!”
蔣煜晟頓時起身,指著蔣曾的鼻子:“咋滴,你還想對我妹妹動手?!”
大家今天的脾氣都大了些。
但蔣曾還是不敢動手,空有脾氣而已。蔣瀟妤眯眼一笑:“其實不是我看不起小叔現在的規模,隻是你跟小嬸子燒毀我的花田,這筆賬還沒算呢,你就想來套好處。”
“什,什麼時候燒了你的花田啊,蔣瀟妤啊你可不能把這件事賴在我頭上啊!”
蔣瀟妤的目光襲來,又是一陣冷冽,著實沒忍住嘴角抽了抽,第一次看見如此不要臉的人。
她還是低估了蔣曾的臉皮啊。
“你燒花田的時候還被狗咬了,就在小腿上,找了村裏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療,但一直沒好。”
蔣曾嘴角持續抽搐!她她她,怎麼會知道的啊!見鬼了。
“小叔,你真惡心。這件事我們會公布在村裏的告示榜上!”
“別啊......”蔣曾極其注重麵子,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在村裏就混不下去了。
但沒人聽蔣曾的話。
第二天早上,村口的告示榜就被人換了——“殺豬要項”換成了“蔣曾燒毀花田事宜。”
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蔣曾嫉妒自己侄女,還去毀了人家的產業的事!
村口的婦女們紛紛八卦起來,磕著瓜子嘮了一下午,把蔣曾罵得狗血淋頭。蔣瀟妤坐著牛車回來,被喊住。
那群婦女拉著她,將她圍在中間。
“小妤啊,你身上是啥子香味啊,大夥都很好奇!”
“對啊,真好聞。俺用的熏香咋子就沒這個效果嘞。”
聽著這憨厚的口音,蔣瀟妤卻覺得親切。這群婦女平常雖然嘴碎了點,經常扯村頭村尾的八卦,不過心眼不壞,而且經常光顧她的布娃娃生意,買給家裏的小孩子玩。
要想在村裏混得好,就得跟這幫人打交道,這幫女人可是家裏的頂梁柱,話事人呢。
“俺那個死鬼相公說女人身上要有點香味才行。”
“又不是醃豬肉,哪來的香味嘛!”
蔣瀟妤笑道:“其實很簡單,我用花瓣淬煉,萃取其中的香味,一滴就能散發很久。”
“哎呀那你快給大夥弄啊,多少錢都買!”
“是啊是啊,這大老遠的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氣。”
蔣瀟妤又發現了一條致富財路,製作香水!
村裏的女人生活並不粗糙,洗完衣服後便會聚集在一起嘮嗑,肯定要攀比衣服,首飾,還有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這不,討論到了香味的問題上。
蔣瀟妤回家後,用古老的辦法萃取出一些梅花的精華,味道很淡,再加上其他香料輔佐,調製出了一瓶好聞的梅花香水。
可惜村裏的梅花不多,用完就沒了。最後,蔣瀟妤隻煉製出一瓶,自己都舍不得用,送給了阿緣。
她覺得阿緣身上就得有一股淡淡的寒香味。
“像這樣,滴在手腕上,擦在耳朵後麵。好好聞呀!”
阿緣照做以後,莞爾道:“是這樣嗎?”
蔣瀟妤看呆了,不是因為香氣,而是阿緣的笑容。
“阿緣,冬天的時候你要少跑出去。”
“為什麼?”
蔣瀟妤咽了咽口水,垂眸笑道:“我怕你太迷人了,被那群寡婦搶走。”
“......不,不會的。我已經心有所屬。”
蔣瀟妤心裏緊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