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將心比心，倘若滿都也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明，娜仁也會很難過吧。

她的妥協，讓滿都又恢複了方才的愉悅，話題也從偷襲扯開了。

　　“這次去長安，我帶了好多禮物給你，有不用彈奏就能發聲的盒子，他們漢人管這叫音樂盒，還有......”

　　娜仁聽著他一件一件如數家珍，心底一片柔軟，原來去逛夜市不是跟美人幽會，而是給她選禮物去了。

　　“娜仁，長安的夜晚真好看，比咱們的篝火晚宴還好看，比咱們的巫師跳驅魔舞還好看，我形容不出來......不過有朝一日，我一定得帶你去看看。”滿都回憶起長安，現在還覺得意猶未盡。

　　“好啊！”娜仁非常配合的略顯期待的答應著，其實她並不十分向往去美麗的異鄉參觀，隻要跟滿都在一起，在哪都是長安。

　　“娜仁，我真想征服草原，把草原打下來奉在你的腳下。”滿都靠過來，在她耳邊悄悄的說，“其實，我還想把中原也打下來，讓漢人也用我們滿文，讓漢人的天下成為我們滿人的天下，我想一統天下！”

　　“滿都，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娜仁溫柔堅定的語氣給了他無限勇氣，仿佛占據長安城就在眼前。

　　不過，想到草原還沒有統一，滿都又有些灰心。

　　平時在將士麵前，他從不能表現出灰心，因為他是首領，他是王，他是將士們的大單於，要像神明一樣無堅不摧，無往而不勝。

　　他若怯了，將士們便不敢衝鋒陷陣。

　　可是他脫下鎧甲，也是一個平常的人，他會害怕，會膽怯，會灰心，會猶豫，會煩悶，會痛苦......

　　受傷了，也會疼。

　　這些不能在將士們跟前流露出來的東西，在自己溫柔的善良的女人麵前，他都能顯露出來。

　　“可是，你要給我生孩子啊，我爺爺生了好多個孩子，所以他才能成為草原王。我一個孩子都沒有，將來我要搶地盤的時候，誰幫我打仗？”滿都說起這些來，又覺得有些委屈。

　　他一直想把自己女人養得白白胖胖，奈何娜仁就是怎麼吃都不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虐待了她。

　　不把身體養得健壯，怎麼能生出驍勇善戰的孩子呢。

　　“好啊，你要幾個孩子？”娜仁寵溺一笑，眼睛彎彎的，比蒼穹上的月牙還要彎。

　　“我要十個孩子。”滿都繼續暢想著，“一個孩子保護你，一個孩子陪我去打仗，一個孩子掌管錢糧運輸，一個孩子......”

　　滿都喋喋不休的說完，再看娜仁那張臉，仍舊掛著深深的寵溺的笑意。

　　“娜仁，”他突然停下腳步，半蹲下來，“到我背上來。”

　　滿都擔心她走了這麼久會累。

　　見娜仁猶豫，滿都又補了一句：“快一點，我想背你。”

　　滿都說：我想抱你。於是娜仁讓他抱著。

　　滿都說：我想背你。於是娜仁......

　　本來想趴在他背上，他卻進一步要求：“坐在我肩上！”

　　娜仁猶豫的瞬間，滿都已經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上。讓她的兩條腿自然垂下，放在自己脖子的兩側。

　　娜仁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高，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到星宿，星空仿佛就在她眼前，搖搖欲墜。

　　她抱著他的頭，騎在他的脖頸上，擔心他會累，小聲詢問了句：“我想去騎馬。”

　　“不許！”他又說，“我就是你的小馬駒，坐穩了，戰馬要跑起來了。”

　　滿都抱住她的兩條腿，突然像衝刺一樣，在草原上跑了起來，橫衝直撞，嚇得娜仁趕緊俯身抱住他的頭，卻也被顛得一陣大笑。

　　她大笑著吆喝，“駕！駕！馬兒快點跑，我要回母族，我要找姆媽！”

　　滿都被她的笑聲感染，真就越跑越快，時不時還故意低頭嚇她一嚇，隻會激起更大的笑浪。

　　兩個人在草原的夜色下玩笑，追逐。

　　留下哲別和黑賽琪扮演兩個睜眼瞎，黑賽琪還好，雖然第一次見大單於這樣，但他假正經慣了繃得住。

　　哲別就不行了，他捂住胸口，做痛苦狀，“不就是欺負我沒婆娘嗎？賽琪，你有妹子嗎？實在沒有，大姨也行。大姨也沒有？侄女也行！侄女也沒有？你也行啊！喂......你別走啊，你不是說了要控製速度嘛......”

黑賽琪：“......我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