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姨娘忙起身，對著宇文淵道：“老爺，隻是讓潤玉去，實在是有失公允！”

宇文淵抬眼看了看二姨娘，點點頭道：“你也派一個貼身丫頭一並去。”

二姨娘一聽，忙對身後人喚道：“連翹，跟著潤玉一起去！”果然她身後走出一個身形健壯的丫頭。

隻見她幾步走到映紅身邊，映紅見朝自己走來的，都是平日很是得力的姑姑，頓時嚇得體如篩糠。李雲霓見狀，忙伸手扶住了她，並將她扶了起來。然後悄悄在她手上劃了劃，然後李雲霓又跪了下來。映紅不解，卻見連翹已經對自己示意，便隻得跟隨兩人進了內室。

三人進到內室，大家便安靜了下來，隻聽得到二姨娘給宇文淵倒茶的聲音。氣氛一時極為凝重。

大夫人之前極為惱怒，但現在逐漸冷靜了下來，看著麵前跪倒的人，心裏一陣不安湧了上來。扭頭看了看二姨娘，見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又看看宇文淵，隻見他正在閉目養神，平日他是極注重規矩的一個人，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那自己的兒子恐怕更不得歡心。她忽然看向自己的兒子，隻見宇文辰一臉驚恐，卻沒有一絲東窗事發的慌亂，忽然意識到，恐怕是自己上當了，自己的莽撞說不定正在將自己和宇文辰推向深淵。

思及此，大夫人心中更是焦急，不覺雙手開始顫抖，身形微微搖晃。二姨娘見狀，忙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順勢遮住了自己的笑意。

半晌，內室中映紅臉上蒼白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凝重的潤玉和麵色古怪的連翹。二姨娘一看，忙起身道：“怎麼樣，是什麼結果！”

宇文淵見狀，輕輕咳嗽了一聲，二姨娘聽到，麵上一紅，尬的笑了笑，坐下。

三人一齊跪下，潤玉道：“啟稟老爺、夫人，映紅姑娘確實還是處子！”

二姨娘聽到後，極為震驚的看向連翹，道：“連翹，你來說！”

連翹看著二姨娘，微微顫抖了一下嘴唇，然後叩首道：“沒錯，的確還是處子，我們認真檢查了。”

宇文辰見到此情形，抿了抿嘴唇，他終於看明白了，這奸人不僅設計了母親，也設計了自己，這件事，明擺了就是衝自己來的，想到自己和母親在府中的境況，他一咬牙，開口道：“父親，兒子有話要說！”

宇文淵聽到，隻是麵上淡淡道：“說吧！”

宇文辰抬頭，眼神凝重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終於開口道：“兒子與這個叫映紅的丫頭，一共隻有兩麵之緣。第一次是五妹妹久病未愈，兒子在去書房的路上遇到過她，問及妹妹的近況，她說吃了很久的藥，反而越來越重，我便出主意，讓她去府外找個郎中看看。第二次就是昨日下午，我回書房，路過花園時看到她，她向我致謝，說看了府外的郎中，五妹妹已經慢慢痊愈。若說她用折扇接近我，可是我的折扇一直在身邊。”說著，他從袖中取出折扇給眾人示看，然後又道：“肖媽媽說昨夜是給我送夜宵撞見我與這個丫頭有苟且之事，那父親大可以問問今日打掃書房的丫頭，是否房中有盛放夜宵的食盒和餐具。兒子昨天從未見過肖媽媽！這幾日兒子刻苦讀書，秉燭夜讀，晨起又去書院，今天早上不是還碰到父親去早朝嗎？若真有苟且之事，我恐怕早已分身乏術了！”

李雲霓聽到宇文辰這麼說，心裏有了些注意，看到宇文淵還在沉思，便膝行向前幾步，道：“老爺，奴婢願意作證！”

宇文淵定睛一看，是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丫頭，尋思著她估計也不會騙人，便道：“如何作證？”

李雲霓忙叩首道：“老爺，是奴婢看小姐吃了大半年的藥，病卻越來越重，便偷偷帶著府裏郎中開的藥去府外找醫館去看，得知郎中開的藥根本不能治病，那個藥奴婢還藏在小廚房最東邊的櫃子裏。奴婢把整個事情告訴映紅姐姐，我們都急得沒辦法，還是大少爺出的主意，去府外找郎中開藥，小姐現在才能痊愈。昨日映紅姐姐見大少爺，奴婢也是跟著的，我們是去給小姐取冬日的份利，庫房的劉管事和德海可以作證，我跟映紅姐姐一直在一起，我們隻是向大少爺道謝而已。”

二姨娘聽到眾人的辯解，心中忐忑，雙手絞著絲帕，皺眉道：“肖媽媽看到大少爺和映紅在一起，可是半夜，小姑娘，你如何作證？”

確看到宇文辰的貼身小廝磕頭道：“奴才可以作證，少爺並未出過書房，老爺可以看少爺的功課！”

正在此時，大夫人站起身來，走到宇文嫻身邊，對著宇文淵跪了下來，然後看著宇文嫻，抬手摸著宇文嫻的頭發，傷心的道：“我可憐的孩子！”，然後看向宇文淵又道：“老爺，嫻兒重病那麼久，是我做母親的錯，可是府裏的郎中不盡職，確是不爭的事實。辰兒現在又被奸人垢陷，無端生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我管教不嚴，請老爺責罰！”

隻聽到“啪”的一聲，宇文淵一拍茶桌，眾人皆驚，他緩緩開口道：“府裏郎中不盡職，趕出府，重新找個來。嫣然、肖媽媽垢陷主人，杖責五十。”此言一出，嫣然竟被嚇得昏死過去。肖媽媽忙膝行至大夫人身前，砰砰磕頭道：“夫人饒命，奴婢知道錯了！”

二夫人見狀，忙喝令道：“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帶下去！”身邊的仆婦忙向前架住肖媽媽和嫣然，向外走去，隻聽到肖媽媽一直喊道：“姨娘，救我......！”

宇文淵卻起身，看向大夫人，道：“夫人，快起來吧！”

一旁的潤玉忙扶起大夫人，走回茶桌前坐下。宇文淵看了看身旁的二姨娘，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終究隻是歎了口氣，正欲離去，卻聽到二姨娘道：“老爺，靜兒感染風寒，老爺要去看看嗎？”

宇文淵瞥見一旁的宇文嫻，終究閉上眼睛道：“我去看看靜兒！”二姨娘聽到，忙跟到宇文淵身後，一同走出了蘭淑齋。

他們一走，大夫人便看向宇文辰厲聲道：“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麼？”

宇文辰看到母親麵有怒色，快速起身，與潤玉一起扶起大夫人，也一同出了院子。

待到隻剩下李雲霓和映紅在身旁時，宇文嫻身體一軟，癱在了李雲霓身上，嚇得李雲霓一個激靈，忙招呼映紅，二人合力才將宇文嫻扶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