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晨,宇文嫻起床,映紅扶著她走到桌前,李雲霓端來一碗清粥。宇文嫻正欲抬手,忽然聽到院門口有人道:“大夫人到!”她吃了一驚,忙放下手。看到肖媽媽扶著大夫人,走進院子身後跟著一眾丫頭。
大夫人難得麵露怒色,映紅與李雲霓見狀,忙扶著宇文嫻起身行禮。宇文嫻道:“母親!”
肖媽媽扶著大夫人走進正午,坐在宇文嫻對麵,怒色難掩道:“嫻兒,你可知罪?”
宇文嫻一愣,不敢起身,道:“女兒不知!請母親示下。”
大夫人手狠狠一拍桌子道:“跪下!”
宇文嫻心驚不已,她從未見過大夫人如此動怒,隻能跪下,身旁的映紅和李雲霓見狀,也慌忙跪下。
這時,大夫人眯了眯眼睛,對身旁的潤玉道:“大少爺可回府了?”
潤玉忙走到近前道:“已經派人去書院請,應該很快就到了!”眼見大夫人點了點頭,潤玉又道:“剛剛奴婢已經去二姨娘的院子裏請老爺過來了!”
大夫人這才閉上眼睛,也不叫宇文嫻她們起身,就這樣僵持著,院裏一時極為安靜。
忽然,有人大步走進蘭淑齋,卻是宇文辰無疑,他身後跟著貼身小廝阿丁。隻見他幾步便走入正房,對著大夫人拱手道:“母親,叫孩兒來,有何事!”
大夫人睜眼,看到自己的兒子,心中憤恨,怒聲道:“你也跪下!”
宇文辰不解,身後的阿丁忙拉了拉宇文辰的衣袖,宇文辰這才注意到母親麵上的怒色,便也跪了下來。
一直僵持著,直到有人在院門外道:“老爺到了!”
這時,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形瘦削,麵容白淨,衣服整齊。正是太傅宇文淵。隨他而來的是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姿色猶存,衣著華麗,身形窈窕,頭上釵環叮當,比大夫人更年輕奢華,卻是二姨娘。
大夫人看到二姨娘,先是一愣,隨即握緊雙手,又鬆開。起身道:“老爺,您來啦!”
宇文淵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走了進來,在桌子正對屋門的主位坐了下來,看著跪著的眾人,卻不開口。
他身旁的婦人,忙對著大夫人施了一禮,道:“姐姐,今兒怎麼那麼早就尋老爺來蘭淑齋,我不放心,便也跟了來,不壞姐姐什麼事吧!”
大夫人隻是幹笑兩聲,到:“不妨,妹妹坐下說話!”
二姨娘韋氏淡淡一笑,眼中似有譏誚,走到宇文淵另一旁,坐下,卻斜眼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心中一窒,怒從心起,道:“映紅,你可知罪!”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映紅身上,她很不解,忙道:“夫人,我怎麼了?”
大夫人見狀,卻不說話,隻是看向肖媽媽。肖媽媽忙出列,道:“勾引少爺,按照家法,應該打斷腿,趕出府!”
映紅聽完,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宇文辰聽了忙道:“母親,我沒有!”
韋氏一聽,掩麵一笑,道:“哎喲,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大少爺跟丫頭的私事,這可大意不得呀!”
宇文淵麵色一沉,聲音低沉道:“辰兒,可有此事?”
宇文辰忙看向映紅,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忙道:“沒有此事!”
宇文淵臉色頓時凝重,二姨娘卻給宇文淵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端起自己茶杯,細細喝了起來。
大夫人看向肖媽媽和身後一個丫頭道:“你們來說!”
隻見大夫人身後的丫頭中,走出了一個熟悉的人,竟是嫣然,隻見嫣然和肖媽媽齊齊跪倒在大夫人麵前。嫣然道:“幾個月前,映紅就時常鬼鬼祟祟的到逸翠苑打探大少爺的情況,還用一柄少爺遺失多日的折扇妄圖接近大少爺,被我阻攔了。”
肖媽媽接口道:“昨日晚上奴婢去給大少爺送夜宵,親眼看到大少爺和映紅在書房外麵說話,說的都是男歡女愛的話,大少爺還讓映紅每日都去找她!”
肖媽媽語畢,滿院人都安靜了,映紅更是嚇得癱軟在李雲霓身旁,李雲霓見狀,一咬牙道:“大夫人,肖媽媽說謊!”
大夫人聽到有人辯解,看向李雲霓,隻見她年紀尚小,不便遷怒,便道:“你休要包庇!”
李雲霓忙道:“昨日晚上,映紅姐姐一直在自己的屋子裏,她沒有出去!”
宇文辰聽到有人為映紅辯解,想了想,問道:“母親,你為何昨夜忽然讓肖媽媽送給孩兒夜宵?”
大夫人一愣,頓時語塞。
二姨娘笑道:“大少爺,母親疼愛孩兒,送個夜宵,這哪裏不對?”
宇文辰看向二姨娘,一抿嘴,道:“我昨日一直在書房看書,不曾出去過,阿丁一直在我身旁,父親昨日中午來看過孩兒的功課,然後孩兒早起去書院,正遇到父親上朝,當時天還未亮,我哪裏還有時間與五妹妹房裏的丫頭苟且?”
話至此,大家都看向宇文淵,隻見宇文淵,點點頭道:“我早上出門,的確是跟辰兒遇到!”
大夫人心頭一鬆,忽然心中起疑,問道:“肖媽媽,我昨日讓你去送夜宵,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肖媽媽見狀,忙叩首道:“老奴不會看錯,就是映紅跟大少爺!”
李雲霓見到此時雙方已是對峙情形,又察覺映紅六神無主,偷偷伸手,捏了映紅一把,映紅一驚,看向李雲霓。隻見李雲霓偷偷再映紅腿後又捏了捏。映紅忙道:“肖媽媽說我與少爺有私情,我原因驗明正身,以示清白!”說完便淚如雨下,掩麵痛哭。
宇文淵看向自己兒子,一向他對宇文辰都是淡淡的,又看向跪在一旁的宇文嫻,挑了挑眉,一下子,這個事情扯進去了兩個孩子,他心中煩悶,一擺手道:“驗身!”
大夫人聽到,忙叫道:“潤玉,帶映紅下去,查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