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手術順利,不用采用其他方案,否則,不知道還要補交多少錢。”
程軍心想,也許是老爺子在天保佑吧,這才讓田春梅有驚無險。
“不管采取什麼方案,隻要能把媽媽救過來,多少錢都無所謂。錢可以再找,但命要是沒了,有再多的錢,媽媽也享受不到了。”
程軍愧疚的很,這番話不該是作為大哥的他說的嗎。
“你說的對,無論付出多少錢,都要把媽媽救過來。大哥隻是擔心,你那個同學的爸爸借了你這麼多錢,他要是著急要,怎麼辦呀?”
家裏頭那個破房子,就算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錢。
程雷把手放在程軍的肩頭上,他知道大哥是為他擔心,怕他還不了錢,沒臉見同學。
“放心了,我會還上的。現在我不正在談業務做生意嗎,隻要這筆生意談成了,三萬塊錢不是問題。”
“你說你要做陶瓷方麵的生意,具體幹嘛呀?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
見程雷又是在外麵談生意,又是來醫院看媽媽,兩頭跑太辛苦了,程軍作為大哥怎麼忍心!
程雷露出輕鬆的笑容。
“暫時還不用。這幾天我可能會在外麵東奔西走,辛苦你在醫院照顧媽媽了。”
“兩兄弟,不說兩家話!”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程雷還要將那門陶瓷技術用筆寫在紙上,然後去複印店複印。如果那個時候有手機電腦,就不那麼辛苦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雷乘坐張超的麵的,來到秦建國的辦公室。當秦建國看到程雷寫的文字,畫的圖紙之後,兩個眉頭擰起來跟一股繩似的。
“這......上麵說的是什麼?”
秦建國文化不高,哪裏看得懂設計圖和專業術語。
於是,程雷就把整個先進技術詳細的講解了一遍,秦建國聽後,盡管還一知半解,但他知道,用這門技術一定可以生產出更好更具有美感的瓷磚。
“我估算了一下,按照市場價格,這一套技術裝備,估計要三十萬,而且國內沒有,隻能從國外進口。”
聽到程雷的報價,秦建國嚇了一跳。現在他的陶瓷廠麵臨破產,就算拿去抵押,也貸不了多少錢。
程雷看出了秦建國的憂慮。
“秦伯伯,你現在有經濟困難,我知道。我們可以拿這個技術去跟別的商人、銀行談判,要他們貸款給我們。隻要他們對我們的技術有信心,會貸款給我們的。”
商人就是為了賺錢,有錢賺的生意,幹嘛不做!
隻是,現在很多商人的頭腦還很簡單,能看出來程雷的技術可以賺錢的,估計很難找。
不過,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秦建國雖然五十多了,但被程雷的鬥誌和自信感染,感覺也年輕了十幾歲一樣。
“我認識幾個有錢人和銀行行長,我這就打電話給他們,約個時間見麵,談貸款的事情。”
“有勞秦伯伯了。”
秦建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麵記錄很多人的電話號碼。
“喂,老魏啊,我是老秦,好久不聯係了。”
對方很冷淡。
“有事兒嗎?”
“哈哈,我的陶瓷廠現在引進了一門技術,可以讓我的廠子死而複活......”
對方一聲冷笑。
“你是想找我貸款吧?”
“是呢,是呢!你看能不能貸個二三十萬......”
“老秦啊,你就別騙我了,你的廠子救不活了,就算貸一百萬給你,也等於是打水漂。我勸你一句,還是趕緊把廠子賣了,別整什麼幺蛾子了。”
“老魏啊,我現在確實有一門......喂?喂?”
秦建國的陶瓷廠破產,在舒州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秦建國猛的將電話摔下。
“他娘的,都是一些勢利眼!”
程雷安慰道:“生意場就是這樣了,利盡則散,很少有真正的兄弟情義,秦伯伯不必放在心上。”
程雷前世在商場摸爬滾打十幾年,嘗盡了生意場上的酸甜苦辣,他對商場的體會,比之秦建國要深很多。
失落的情緒,又被點燃,秦建國咬了咬牙齒,重新拿起電話。
“你說的對,沒必要跟這種混蛋慪氣。”
“我再打!”
“喂,你好,是趙行長嗎?”
“我是他秘書,你找他有事兒嗎?”
“能不能讓他接個電話?”
“你稍等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秘書打電話過來。
“不好意思,行長出去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
“你留下我的號碼,他回來了,請他務必打過來好不好?”
掛了電話,程雷和秦建國相視苦笑。
行長不是不在,而是不想接秦建國的電話。
接著又打了好幾個,不是吃到閉門羹,就是有要緊事情,一頓電話下來,秦建國感覺老了許多。
他擰了擰臉上僵硬的肌肉。
“他娘的,盡裝孫子了!”
“程雷,要不這樣,我們兩個直接殺到他們府上,看他們怎麼說!”
此時,在程雷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一個人。
“算了,秦伯伯,直接殺到他們的府上,更傷自尊。我倒是有個朋友,他或許可以幫我們的忙。”
“誰呀?”
“範文斌。”
範文斌的名字,如雷貫耳啊,秦建國怎麼沒有聽說過。他驚訝的是,範文斌竟然是程雷的朋友?
“你們年紀相差這麼大,怎麼會是朋友?”
程雷笑的輕描淡寫。
“前天有過一麵之緣。”
秦建國一怔:就一麵之緣,人家就貸款幾十萬給你?年輕人,你想太多了吧!
“走吧,秦伯伯,雖隻有一麵之緣,總得試一試。我不是對我有信心,而是對我的技術有信心。”
說的也是,商人圖利益,隻要有利益可圖,有什麼做不來的。範文斌是個聰明人,思想也很開放,想必會接受他們的貸款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