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別走王爺。”葉晚開口喊住了賀昀州。
她動了動身子,從床上坐起來,“你有五十兩嗎?不,一百兩?”
賀昀州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能不能借我......不,你能不能賣我一百兩?”葉晚跪坐在床上,圓潤的杏眼裏寫滿了精明二字,“下月是聖上的萬壽節,我猜你還沒準備禮物。”
“我賣你幅畫,保準聖上看見了開心,還......還誇你!”
她知道賀昀州備了禮,故意這樣說的。
畫是真的有,隻不過在劇情的大後半段,江撫眉為了重新拴住備胎的心,給他畫了幅隱晦傳情的畫,陰差陽錯被皇帝見了,主角光環發作,當即重賞了賀昀州。
見賀昀州仍不說話,江撫眉急著說,“你不信我的話,就先當這錢是我借的,皇上見了畫不開心......我再想辦法還你錢!”
良久,賀昀州輕輕敲著扇子開口,“說得輕巧,你右手動彈不得,如何作畫?”
“我左手完好,大不了我用左手畫啊!”葉晚認真地舉起了左手。
賀昀州揉了揉眉心,滿不在意轉身,“先生還是好生修養吧。”
“我說真的,這幅畫不能再合適了!皇上見了,不出一刻鐘,就感動得痛哭流涕從此把你當親兄弟對待!”
葉晚一心急,將後麵的劇情脫口而出,刹那間兩個人都愣了。
葉晚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巴,賀昀州再轉身時,點漆似的黑眸裏已閃爍著藏不住的猜忌疑惑。
他與皇帝的關係生了罅隙,早在他被調離回京那年便已知曉。
這一年多皇帝表麵上對他嬌慣縱容,實則是為了將他掌控在京城,自己的手掌心裏。
這件事情絕沒有第三人知曉,葉晚又如何得知——
“當然了,賞你幾個嬌妻美妾幾棟大宅子也是少不了的,搞不好還封你做丞相!哎喲!”
葉晚捂著額角跌坐在床上,委屈巴巴地看著賀昀州。
賀昀州冷臉收起了扇子,“說這種話成何體統!本王若是嬌妻美妾,還有你的容身之處?”
“沒我的最好......”葉晚小聲嘀咕,又問他,“這麼神奇的畫隻要一百兩,你還不拿筆墨紙硯來!騙你我是小狗。”
男人展開扇子扇了幾下,意味不明地看著她,片刻後,吩咐下人在床邊擺好了筆墨紙硯。
葉晚裹著被子挪動到桌前,用左手夾起筆,有模有樣地畫了起來。
這幅畫是兩隻老虎一大一小。
具體什麼樣她在原文裏沒有細寫,主要是對工筆畫一竅不通,隻寫了樣子。
小老虎凶狠霸道卻緊緊依偎在大老虎身邊,大老虎麵色慈祥卻又不失威嚴,很好的暗喻了賀昀州和皇帝的關係。
葉晚落下最後一筆,吹了吹墨跡說,“好了!”
此時賀昀州的臉色有些難看,良久才問,“你畫的是兩團墨點?”
葉晚神色一僵,尷尬地看著宣紙上兩團蜷縮在一起的老虎,理論巨人大概說的就是她了。
“我,我左手實在太抖了,要不這樣,我說你畫,我告訴你怎麼畫好吧?”
賀昀州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卻見葉晚滿眼期待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撩開袍子坐到了床邊。
葉晚正拿著毛筆愣神,忽然身子一輕,被賀昀州抱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