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昀州自西北而來,身份貴重,性情頑劣流連煙花之地的名聲早就傳開了,聖上縱容,宋河明也不敢說什麼。
麵對這尊大佛,宋河明終是拱了拱手說,“是本官處事不當,勞煩王爺費心了。”
他下意識想將葉晚打橫抱起,又覺得不妥,改為單手環著她的腰,朝門外走去。
“畢竟宋先生不是刑部主事,誤會解開便好,我先送葉先生回去休息了。”
賀昀州的腳邁出屋門那一刻,江撫眉脫力似的跌坐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宋河明麵色凝重地問她,“江姑娘,既然此事並非葉晚所為,可否為我乘光書院恢複名譽?”
書院的教書先生皆住在西邊的一排寢屋。
賀昀州怕此時送她回去露出破綻,便將人從小門送進馬車,先安置到了自己在京中的宅子。
因為高熱葉晚已昏了過去,郎中來時,賀昀州不知想起了什麼,說,“先瞧瞧她的右手,可會落下什麼病根?”
就這樣葉晚又昏了一日,轉天醒來時第一個念頭是:她得找個大腿抱。
天天這樣提心吊膽地,跟江撫眉鬥下去真是沒個頭了。
江撫眉一天不死心,她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
“醒了就來喝藥。”
賀昀州發現自己對葉晚竟然出乎意料地有耐心,還親自端著藥來探望了。
見葉晚睜著眼睛發愣,賀昀州幹脆端著藥碗到床邊,舀了一勺抵到她唇上,“喝藥吧葉先生。”
葉晚機械似地張嘴,眼睛在賀昀州身上不住打量,心道:要不就抱他?
賀昀州身份很厲害,而且原文中筆墨不多,性格還算單純,隻要後期利用好他對江撫眉的一片癡心,就能——
“唔......咳咳咳!”藥汁流到了氣管,葉晚全都吐了出來,扒著床邊一陣猛咳。
賀昀州第一次做這種伺候人的事,見狀,將藥碗一擺,心虛地坐遠了一些。
他好心提醒葉晚,“江撫眉似乎對你恨之入骨,本王不可次次為你遮掩,你得想個辦法瞞住身份。”
葉晚咳得滿臉通紅,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我知道。”
江撫眉下一步,便是找來葉晚妻子指認冒牌貨。
要說那女人和葉晚是沒仇的,隻不過被江撫眉重金收買了。
算算日子,若是能趕在江撫眉對峙之前,把人再給收買回來......
寬鬆的領口隨著葉晚的挪動一次次滑落,她隻好用一隻手拽著,漫不經心撥弄長發到身後。
賀昀州的心思一次次被這樣無意撩撥,眸色暗了幾分。
他的宅子從不收女人,不久前丫鬟替葉晚敷藥,隻能換上他的衣服,挑來挑去找了件他年少時的舊袍子,饒是這樣還寬大許多。
深可見骨的傷痕,落在這樣細嫩的皮肉上,應該很疼吧。
發覺這種莫名的心思後他煩躁不已,草草地說,“本王日後還用得到你,你好生修養,本王先走了。”
葉晚此時還在發愣,心中盤算著怎麼收買證人。
她渾身上下的銀子都在昨晚給那個侍女了,隻能找別人借,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