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聽聞的話,讓葉晚瞪大了眸子。
她怎麼不記得這個一百線配角宋河明,是如此心狠手辣的?
江撫眉亦是震驚,沒想到宋河明敢私下用刑。
她猶豫了一下,滿是陰戾地開口,“宋主事此話當真?”
葉晚倒吸了口冷氣,拚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這世上沒天理了嗎?沒有人證物證,你怎麼敢說是我玷汙了你!我用哪隻手,哪條腿?”
江撫眉笑吟吟地蹲下身,捏起了她的下巴,“葉先生是個男人,我醉酒了,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裏不清楚?除非——你是個女人?”
該死的現實讓葉晚氣到幾乎昏厥,今天江撫眉橫豎都要她死!
要麼咬死自己是男人,坐實了奸汙罪,要麼承認是個女人,下場不會更好過。
葉晚氣得重重地咳了一口黑血,手緊緊攥在一起,如此兩難的境地她該如何脫身!
而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真是好笑,本王怎麼不知道,原來葉先生竟是個女人?”
賀昀州換了身水藍色的雲紋袍,頭頂束發的銀冠嵌著塊精雕細琢的白玉,手握清秀的竹骨扇,長身玉立,全然沒有戰場上廝殺的血腥氣。
他撞見狼狽的葉晚,透亮的黑眸不由得暗了幾分。
雖說賀昀州是書院的學生,卻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宋河明臉色鐵青,走下台階,向賀昀州行了禮。
“聽說昨晚葉先生鬧出了亂子。”賀昀州蹲在葉晚麵前,漫不經心地拿扇子挑起她受傷的右手看了看。
宋河明冷聲道,“賢王殿下,此事事涉重大,本官正在審問。”
賀昀州站起身,說,“主事大人您審歸審,本王倒也不攔著,但有句話我得說。”
他展開扇子,“昨夜葉先生撞破本王在畫舫之上召幸歌姬,本王便請他進屋‘坐’了一晚,還威脅他若敢透露半個字,小命難保。”
刹那間,江撫眉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
宋河明死灰一般的臉色有了變化,急忙問,“王爺此話當真?”
賀昀州冷冷掃了一眼江撫眉,說,“本王與葉先生算不上交好,何故替他遮掩?不過是誤會因本王而起,來澄清便是。”
事情好像有了轉機,葉晚虛弱地抬起頭,手被賀昀州用扇子挑了起來。
賀昀州皺了皺眉,問,“葉先生這手是怎麼回事?還有人敢濫用私刑?”
情勢急轉直下,讓江撫眉措手不及,她心急如焚,不假思索開口道,“賢王,這葉晚分明是個女人!”
沒料到惹得賀昀州一陣大笑,將葉晚從地上扶了起來,“昨夜葉先生情難自抑,還與本王同攔芳澤,是男是女本王會不清楚?簡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