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船

借助天光他依稀看的出來，這應該是那種召請鬼神的祭壇的布置。這正好和下麵包括他在內的八仙鎮海局，相配合。

這個時候，他才徹底明白過來，這一次的航船之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一個殺局。

有人利用他和一些挑選過得乘客，聚齊八個身份各異的乘客，在途中用迷香迷昏這些人隻會，布置了一個八仙鎮海局。

這裏雖然不是東海，但他們也不是真的八仙，所以，這個鎮海局還是相當有效的。

究竟是誰做的這個局？為的又是什麼目的？眼瞎他確實更、本不清楚，但是，自己沒有死，恐怕這個八仙局是不會有效果的。

“眼瞎自己要緊的事先要離開這裏，看樣子，一定是被人發現了。岸上的篝火，恐怕就是當地派來的看守的人。”

如今的大明開國未久，許多多年征戰的老兵，由於戰事已經不多。

所以裁撤回鄉，即便是原本的家鄉已經廢棄的那些老兵，也有朝廷出錢安置到一些人口早已逃空的地方。

而這些老兵，可就是各地民壯的中堅。

所以，虎林知道，能夠被派來看守的人，絕對是民壯中的佼佼者。

別的不說，弓馬嫻熟，臨陣搏殺絕對不會陌生的。

而他最好不要驚動他們，否則的話，一旦警號發出，他要麵對的狂熱不光是民壯，而是附近的巡檢司的官兵了。

得不償失的事情是不能幹的。所以，他返回自己的艙房，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以後，把山藤杖別再腰間。

書生袍服的下擺，撩起來，紮束停當，直接背起小包裹，來到船頭，直接抱著拴在船頭的纜繩，小心的一步一倒，慢慢挪到了纜繩的另一頭。

趴在大石上，小心的看看四周，沒有埋伏的人，他急忙溜下大石，直接進入河邊的荒草灘中，消失在夜色裏。

黑石關，古稱黑石渡，是洛水渡口之一。因洛水東有黑石山，故名。

關之兩側群峰起伏，由雲堆山為主峰回旋而下，重疊而成羊腸小道，穿過群峰林立之中，形成懸崖對峙，內夾一道關隘，地勢險要。

此關西與邙嶺夾岸相對如門，扼控鞏洛之中，為曆代險要之關，更是拱衛河洛的八大關八小關之一。

大明建立之後，就在此處設立一處巡檢司。以便扼守鄭洛之間的交通要道，查禁奸尻，更是核查過往行商旅人的緊要所在。

虎林在溜下客船之後，到是沒有直接回頭，而是直接沿河一路向東。

在河洛彙流之處，雇傭一條打漁的小船，在河中取了老道人需用的濁水之後，才回頭走陸路想要返回會盟。

而黑石關，就是他回程的必經之路。

但走近關城的虎林，卻赫然發現，今天的黑石關和往常大不一樣。

在關口查驗過關行人的巡檢司的官兵，一個個如臨大敵，不但那些老兵刀出鞘，弓上弦，就在關城附近，明顯還有著一隊民壯在那裏待命。

一旦發現異常，不用說，就是那句話，格殺勿論。

原本經常出門在外，不管是行商也好。做別的也罷，那個手中，沒有幾張看不出破綻的偽造路引？

所以，虎林一般在不容易暴露的時候，就是用的偽造的路引，就是這次坐船也是一樣，用的是一張同樣是秀才遊學的假路引。

所以，他才敢悄悄溜下客船，不想引起官府的注意。

至於說，那個八仙鎮海局，等到吧老道人的藥送回去以後，重新出來再說，別的會消失，哪家在會盟古渡的船行總是跑不了的。

“看樣子，今天要用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虎林心中暗自說道。跟隨著過關的人群，逐漸到了關前查驗的地方。

“秀才公，哪裏人士？從哪裏來？往哪裏去？說明事由。也好早些過關。”

負責查驗的書吏，早就看到過關的人中，有著一個身形高大的讀書人，走近一看，居然還是個有著功名的秀才，不由得語氣緩和不少，開口問道，說話的同時，還抱拳為禮。

“在下本府人士，洪武三年考取本縣秀才。這次前來，是為遊學，想要一觀河洛彙流奇景，這不，還特意從彙流處取水一葫蘆，留作紀念。“

說話之間，遞過去自己的秀才遊學路引，，還拿起裝滿了黃河濁水的葫蘆讓書吏觀看。

書吏也是讀書人，自然知道遊學的習慣，查看路引之後，看看虎林有些顯擺的舉動，不由的笑著說道。

“是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秀才公好雅興。”

遞回路引，示意把守的官兵放行。虎林抱拳道一聲謝，直接穿過關口，進了黑石關。

走在街上，虎林左顧右盼，找到一家飯館，直接走了進去。

“掌櫃的，一碗燴麵，兩樣小菜，有酒的話，也來一壺。”

看到秀才公上門，掌櫃的急忙迎出來，聽到虎林的話語，開口笑著說道。

“秀才公，本店不敢說別的，杜康美酒還是有的。稍待就好。”

不大一會兒，掌櫃的親自端著一個紅漆托盤走了出來，一葷一素兩樣小菜，還有一壺杜康美酒。

“秀才公慢用，燴麵待會兒就好。”

說完之後，就要離開。

“掌櫃的，且慢。不知今天這裏發生何事，關口查驗居然如此的嚴密？”

聽到虎林動問，本就無事的掌櫃，回過身，走到虎林身邊，低聲說道。

“秀才公有所不知，大河之上，出現了鬼船不說，那上麵的屍體居然還少了一具。要知道，那可是在本地民壯看守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少了的。有人傳說，是屍體化僵，怨氣不散，找殺了他們的人，報仇去了。”

“屍體化僵？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仔細說說。”

虎林心中一動，好奇的開口說道。

“秀才公想必知道的，大河之上，自古以來就有著鬼船出沒，是那些沉覆在河中的鬼混所為，不甘心就此淹死的他們，操控沉船，在夜裏遊蕩在河上。”

“遇到船隻，就會奪走船上活人的姓名，當做替死鬼，換取他們進入地府，轉世投胎。原本這個隻是傳說，誰想到，居然就在前天出現了。”

“一艘客船估計是遇到了鬼船，所以，船上船工盡皆不見了人影不說，就是船艙中的客人，一個個都在夢中被奪去魂魄，死在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