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火

“無人操控的客船順流而下，直到撞上了夜裏打漁的劉家魚戶，才被人發現。”

“據說那船上，不但有著數杆招魂旗，連香案香爐都有，被人發現的時候，爐中香火依舊。魚戶嚇得魂不附體。”

“隻好稟報官府，才有巡檢司去人查勘以後，拴在河邊，等候官府決斷，可誰知道，就在發現客船的當天夜裏，那上麵八個死人中的一個，居然不見了。這才引起官府震驚，巡檢司才在關口嚴查行人，免得僵屍混入其中，蒙混過關。”

“鬼船？僵屍？”

“僵屍屬陰，怎麼會大白天出現？”

聽了掌櫃的話語，虎林搖搖頭說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都是無稽之談罷了。”

看看虎林不信，掌櫃的委屈的說了一聲。

“這都是巡檢司裏麵傳出來的，秀才公有這人功名在身，龍氣庇護，自然是不怕的。”

就回去看著廚師做飯去了。

吃過飯菜，虎林走出飯店，依舊步行，看似悠閑，心中卻在想著剛才掌櫃的說的話語。

“鬼船？居然還是由巡檢司傳出來的。難道這次的八仙鎮海局居然和官府有關不成？”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越老的話語。

“漕幫也算是半個官身，那個管事身上可是有著運軍小旗的官身的。”

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正好一輛路過的長程馬車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由於車上沒有坐滿，車夫招呼一聲。

“秀才公，洛陽城去麼？有位置。”

“去。”

虎林回應一聲，說好價錢，直接上車，車夫揚鞭一聲呼喝，兩匹高頭大馬，撂開蹶子，直奔洛陽城而去。

黑石關距離洛陽城不過是幾十裏地而已，道路並不難行，中間還要經過一座古刹，號稱中原第一的白馬寺。

上車的時候，虎林就說了到白馬寺就要下車，進寺一遊隨喜。車夫知道讀書人遊學的隨性，車到白馬寺門口，直接停下，招呼一聲。

“秀才公，到了白馬寺。”

跳下馬車的虎林，在原地活動了幾下坐麻的雙腿，看著馬車離去，卻沒有直接進寺，而是直接一拐，走上了一條小道。

這條小道直通另一座寺院，龍馬負圖寺，但虎林的目標也不是那裏，而是距離龍馬負圖寺並不遠的會盟古渡。

在那裏，不但有著他留在高老頭那裏的一些老道人需要的藥材，還想去哪家船行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老天爺，你還活著？”

沒想到高老頭一看到虎林，居然驚訝的說道。

“怎麼了？你聽說什麼了？”

高老頭回魂之後，直接拉著虎林進了他飯館的後院，才開口說道。

“你坐船用的是哪張路引？”

“當然不會是真的了，是我在山西找的那裏的路引。”

“那就好。你不知道，就在你上船離開這裏沒多久，天降鬼火，那家船行包括房屋和裏麵的人，都被焚燒一空，連個老鼠都沒跑的出來。隨後，就有消息傳來，說是夜間行船，得罪了大河了；裏麵的水鬼，所以，不但船上的人死傷殆盡，就；連船行都被水鬼縱火給焚燒一空。”

“鬼火？還有這回事？”

虎林驚訝地問道。

“當然了，那天夜裏全鎮上的人都看到了。藍幽幽的鬼火，突然爆發，一下子就包住了整個船行。”

“裏麵鬼哭狼嚎的，吧想要過去救火的人，給嚇住了，有人不信邪，靠近之後，卻感到陰冷，沒有著火的灼熱。丟進去一隻大公雞，就在大家眼前，公雞連掙紮一下都沒有，就在大家眼前，被焚化露出雞骨頭，隨後，成了飛灰。”

“這樣的詭異，別說我們了，就連官府的人，都不敢靠近。隻能眼看著，沒用多久，那處船行連人帶房屋，就被燒成了一片平地，隻有一堆白灰留下，一陣陰風刮過來，就隻有地麵了，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你親眼所見？”

“對啊，我一開始著火就過去看了，本來也想救火來著，但看到這種場景，誰敢過去？第二天，全鎮就有一個算一個的開始放鞭炮，祭神明，就連商戶都搬走好幾家。官府也派人找了道士在那裏畫符做法，送鬼神呢。”

“那客船的消息，是誰傳回來的？”

“不知道，不過似乎是第二天中午，一下子就有了鬼船的說法，嚇得許多行船的人和漁夫，都到河邊，祭河伯以後，才敢下水，但還是戰戰兢兢的。一有動靜，就鬼哭狼嚎的跑上岸了。”

“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虎林聽了高老頭的話語，感到驚異。

“你就別驚異了，說說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不會是有人想要害你吧？”

“不會，我覺得不過是適逢其會，我正好撞上了。好了，如今我也迷糊著呢。不過，老道人的病不能等，收拾東西，我們待會兒就回去，至於別的，等老道人好了以後再說。”

“你去哪裏？”

“越老那裏，再說了，那個船行我還想過去看一看。”

“那你小心一些。”

在高老頭的囑托中，虎林直接出門，去了越老的客棧。

“怎麼樣？小子，嚇得不輕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怎麼樣？還扛得住？”

一看到虎林，越老明顯鬆了一口氣，卻又嘴上不饒人的說道。

“我到沒什麼，隻是一直在迷糊，究竟是為什麼？居然有人會用八仙鎮海局？我就是懵頭懵腦撞上去的一個倒黴蛋兒而已，要不是隨身帶著秘製的諸葛行軍散，恐怕在強力迷香之下，大羅金仙也難逃一死。”

“迷香？你說在船上，有人用了強力迷香？怪不得死的無聲無息。”

“什麼？你也在場？”

虎林猛然說道。

“我在個屁，我說的是船行的人，你以為說的是船上？我不是水鬼也不是河神，沒那個本事。”

“船行的人？不是說是鬼火麼？”

“鬼火到是鬼火，但裏麵的人在鬼火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包括那個有著小旗官身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