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看著我,眼神極其怪異。
半天就才說道:“要不我們去偷一點?”說完,卻讓我愣住了。
雖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心動,但想了想還拒絕了。
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幹,最起碼不能自己幹。
兩兄弟琢磨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折中的想法——去火葬場!
因為這東西隻需要血肉就能熬製,所以火葬場無疑是個不錯的地方。
事不宜遲,正好我和師傅也跑過幾次火葬場,也認識幾個人。
順路,又提溜上兩瓶白酒,都在八百九百元左右,算是不錯的東西了。
“老趙頭,還記得我不?”我笑吟吟的走了上去,提了提手中的白酒。
老趙頭僅剩的一隻眼睛精光一閃,眼神中名為渴望的色彩。
一瞧老趙頭這模樣,十有多半能成。
不過老趙頭臉色一變,冷聲道:“每次看到你們師徒兩個準沒好事,這次你又有啥事找我?”
說起來,師傅和老趙頭也算有些交情,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趙頭這做派像極了老頭子,於是我一點也不陌生。
“說啥呢,這不是很久沒見了麼,尋思剛好順路,來看看你,正好買點東西咱們喝兩口,”說著我讓田圓把鹵肉鴨腳都拿了出來。
老趙頭撇了撇嘴,嘟囔了一聲,拉出桌子坐了下來。
“來來,都是好酒,給你滿上!”我笑道。
老趙頭一臉嫌棄的說著:“算啥好酒,幾百塊錢的東西,不過算你有心了。”
可眼角的波動還是出賣了他。
兩杯酒下肚,事情就好說多了。
田圓在一邊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我們國家的酒桌文化很是奇特,有些事不好辦,但一上酒桌阻力就殺了不少。
一杯接著一杯,鹵肉也被吃掉大半。
老趙頭吧唧著嘴,嘬了個牙花,瞥了我一眼說道:“現在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說說吧?”
我嘿嘿一笑,當下也不再猶豫。
“實話不瞞你,剛接了一單生意,需要些東西,這不就來麻煩你了,”說著我緊緊的盯著老趙頭,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一聽這話,老趙頭皺起了眉頭,嘴角抖動,顯然心頭也不平靜。
他沉吟道:“你這事不好辦啊,偷屍體可是大罪!”
火葬場能有什麼?無非就是死人的屍體,但老趙頭顯然是誤會了。
我連忙擺手道:“老趙頭,我可沒叫你偷屍體,隻是想請你幫我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給我一些死人肉。”
田圓那小子心不在焉的四處亂看,不過我也不指望他現在能幫上啥忙,也沒有管他。
老趙頭臉上頓時陰轉晴,吐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是多麻煩的事,這話好說,今天就有一批客人到了,我幫你聯係一下。”
見老趙頭答應下來,我心中暗喜,知道這事成了。
這年頭燒屍體也需要不好技術,一些家屬會留下屍體的尾指手骨,帶在身上以此藉慰。
而一些老師傅的手藝就很好,幹這事也幹淨利落,自然很多人都不想得罪老趙頭這種老師傅。
再加上有利可圖,血肉最終還是要燒得渣也不剩,自然會有人願意。
“那行,老趙頭你幫我聯係人,我帶兄弟四處逛逛,”又敬了一杯酒,這才帶著老趙頭離開休息室。
“嘿,二狗子你怕是哥肚子裏的蛔蟲,你咋知道我想四處看看?”
田園一臉驚奇的看著我問道,一雙眼睛帶著猥瑣的笑意。
我當時就給了田圓一個白眼,譏諷道:“你小子我還不知道,走吧,帶你逛逛。”
其實火葬場我也隻是來過幾次,但大概的東西還是能介紹清楚的。
正好老趙頭的兩個學徒推著小車到了焚化間,我帶著田圓走了上去。
“幹什麼的?”一名臉上帶著傷疤的學徒臉色難看的詢問道。
我直說是老趙頭的朋友,那人的臉色頓時好了起來,兩人的眼神也友善了許多。
“二狗子,你說這些會不會詐屍?我還聽說有些人沒有死透就被送到了焚化爐,那叫一個慘啊!”田圓附在我耳邊,低聲說著。
我哪知道這些,畢竟我也不是火葬場的員工,隻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屍體被推進焚化爐,大火熊熊燃燒。
嘭!
鋼化玻璃上一張有些焦黑的臉龐出現,死死的盯著我們,聲音正是那人撞玻璃而發出的聲音。
田圓一看,焦急的對著兩名學徒說道:“還看什麼,趕緊救人啊,人還沒有死,說不定還能救回來。”
可兩人無動於衷,這兩人對生命的漠視讓我心頭發寒,但緊接著就是無邊的憤怒。
剛要推開他們救人的時候,刀疤學徒開口了。
“不要大驚小怪,這人早死了,現在不過是火焰把他的身體給燒卷了,你們看起來才以為人還活著。”
另一名學徒也跟著補充道:“人是早上送來的,出的車禍,腦袋都摔成幾瓣,送來的時候都用針線給縫合好的。”
我緩緩靠近,仔細一看,與其說那人死死的盯著我們,不如說他的雙眼根本就不能合上,果然是個死人。
我和田圓都有些臉紅,連連道歉,好心差點辦壞事了。
兩人倒是沒和我們計較,可能老趙頭的麵子。
“走吧,二狗子,到別處看看去!”
說著,田圓忙不迭的拉著我向外麵走去。
我一看,這丫的臉還紅了,不由得打趣道:“現在就不行了?剛才不是挺英勇的麼?”
田圓翻了個白眼,冷聲道:“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要準備救人了,大哥別說二哥!”
我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
“二狗子,那裏是幹什麼的?”田圓指著前方的房間,滿臉好奇的說道。
我一看,有些昏暗的房間,並沒有什麼標識,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不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著我帶著田園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卻格外的陰冷,我扭頭一看,這裏還裝了冷氣,難怪會這麼冷。
嗒!嗒!
房間很安靜,隻能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田圓身子一縮,整個人打了個冷顫。
“二狗子我感覺有點不對啊!”田圓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