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田圓有些驚訝。
若是以前我肯定欣然應允,但隨著這次的靈異事件。
我也逐漸意識到,以前師傅說的神神叨叨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這一行不僅是製作商品出售那麼簡單,雖然賺錢多,但一不小心就會送命。
這次的怨靈也是如此,就算我不主動招惹,但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
一旦這棺材做好,李啟文出了事,這事也和我扯上了因果。
換做以前我肯定嗤之以鼻,但現在卻不得不信。
“你說真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相信你也發現了,前幾天的事情可都不簡單!”我沉聲說道。
有些怕田圓隻是心頭一熱,就摻合進來。
卻沒想到田圓眼神堅定,一臉的認真。
“唉!”
田圓的性子我了解,很強,認定了就勸不了。
“既然你要摻合進來,我也不會虧待你,以後五五分賬,但你要幫我的忙!”我低聲說道。
他翻了個白眼,“說什麼話呢,二八分賬,我什麼都不懂,你就別說那麼多了,趕緊幹活吧!”
我隻好同意了他的提議,開始將心神放在了棺材上。
因為是子母棺,又極其凶戾,我準備在棺材上雕刻出飛天夜叉。
夜叉神態醜陋,以怨靈而食,能最大程度減小戾氣的生成,即便改不了子母棺這樣的大凶之棺,但細節處還由我說了算。
而對於這些神話生物的雕刻,從小我就開始學習,現在也是爛熟於心。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夜叉吞靈像已經栩栩如生。
仔細端詳了一番,拿起平刀又在眼睛上做了修改,看上去更加邪氣淩然。
“小圓子,你的第一個任務來了,市場上買一隻紅冠大公雞,”也沒放下手中的工具,我側頭對田圓說道。
田圓一笑,“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剛談攏就使喚起我來了,行吧。”
修修改改,都差不多了,我才往後院走去。
“小黃,借你點血來用用。”
小黃是師傅養的黃鼠狼,通人意,鬼精鬼精的。
見我這模樣,它也知道大事不好,趕忙躲閃。
我也沒辦法,隻有低聲下氣的承諾:“一隻大公雞怎麼樣?”
都說黃鼠狼愛吃雞,但都是子虛烏有的傳言,可小黃可能就是那隻傳聞中的黃鼠狼,酷愛吃雞,胃口還不小。
小黃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我看它這模樣,估計是嫌少了。
於是又加碼了,“兩隻怎麼樣?”
見小黃點頭,我心中一喜,我的底線可是三隻大公雞。
不過轉而一想,我算計一隻黃鼠狼,贏了也沒啥意思,不由得有些臉紅,還好沒人看見。
小心的黃鼠狼的爪子上弄出血液,小黃齜牙咧嘴的看著我。
“好了,不是給你兩隻大公雞了麼,你這口子很快就好了。”
收好血液,田圓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又從雞冠處取出血液。
“二狗子,你這又是要幹啥?”田圓一臉疑惑,放下了手中的大公雞。
“一直以來,我以為老頭子說的神神叨叨的東西一點用沒有,不過我現在倒是覺得這玩意兒還是有作用的,你看好吧!”我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太多。
俗話說畫龍不可點睛,其實很多東西都是這樣。
隻不過有些東西你點出眼睛也隻是普通的泥塑雕刻,並不是真正的點睛。
據老頭子所說,我們這一脈名為鬼棺,一直以來都是棺材匠。
而老頭子傳授下來的技法,就有一套獨特的點睛手法。
我小心的用刻刀沾染上小黃的鮮血,運刀平穩,一點一點刻畫夜叉瞳孔。
而在另一邊,行若怨靈的不明物體上,我換成了公雞血來雕琢。
“這樣就行了?”似乎田圓有些不相信會這麼簡單。
我卻笑了笑,倘若師傅沒有騙人,的確就這麼簡單。
接下來就是刷桐油和油漆,一具棺材就已經完成了,而現在才開始重頭戲。
不管女人是不是怨靈,這小棺材必定是孩童的埋骨之物。
看我眉頭緊鎖,田圓笑了起來。
我沒好氣的給了那家夥一個白眼,“很閑麼你,要是這東西處理不好,我們倆都得完蛋!”
田圓一驚,臉上卻充滿了懷疑。
“大的你都那麼容易解決,小的你反而不好下手了,這什道理。”
本想給他一腳,叫他滾遠點不要影響我,可轉念一想,他這樣什麼也不懂也不行,不能幫忙,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隻好又抽搐一點時間,講了講棺材的禁忌。
第一,跳井自身的屍體,跳井自殺的人,頭朝下腳朝地,陰陽顛倒,自然容易心生怨氣,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怨靈。
第二,不滿五歲的嬰兒,五歲恰好是一個人靈智初成的階段,這時候如果死了,裝進棺材是要出事的,畢竟這個階段還不能理解死亡,你把他裝在棺材裏,他也不懂,自然怨恨,更是會直接成為凶靈。
至於其他的我也沒有多說,畢竟現在也沒有遇到。
“這樣一來,我們做這子母棺,那不是凶上加凶麼?這還不出事?”田圓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光是田圓,就連我也很疑惑。
若是不知道的也就算了,可李啟文的說法,明顯是知道這些弊端,背後應該也有人。
倒是那女人的想法比較好理解,既然已成了怨靈,肯定想要更進一步。
“二狗子,那這棺材怎麼做?”田圓靜靜的看著我,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我沒搭話,轉身回了房間,又拿出了那兩本古書。
我的目的很簡單,這人已經死了。
雖然自己之前並不知道,所以才有了接單這一件事,但能做的事情還是盡量去做。
盡我所能去消減女人的怨氣,若是不出事更好。
終於在《禁忌》的十五頁,我找到了一個辦法,可行性也很高。
“小圓子我找到了,但做起來怕是有些麻煩,”說著說著我也有些底氣不足。
田圓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又看向了古書。
頓時也瞪大了眼睛,“屍油,這是什麼破辦法,再說了我們從哪去弄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