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從樓下超市買了些果蔬蛋肉上了樓,推開門就看到她寶貝兒子端著一碗泡麵從廚房出來。
看到她立馬揚起大大的笑臉:“媽咪,你回來啦。”
溫稚擰著眉接過他手裏的泡麵:“怎麼吃這個,你舅舅呢?”
“一大早就被舅老爺叫走了,鑰匙也拿走了。”安安聳了聳肩。
溫稚黑著一張臉,罵了句不靠譜的。
安安倒是習慣了,盤腿坐在茶幾邊上就開始吸溜麵條:“媽咪,你和我便宜爹離完婚了?”
溫稚把東西拎到廚房歸放好,轉頭看向自家兒子八卦的眼神:“唔,出了點意外,可能還要等一周吧。”
安安吃著泡麵,心思卻飄得有點遠,緊接著問出了一句差點讓溫稚嚇得心肌梗塞的話。
“媽咪,你不覺得我和我那個便宜爹長得有點像?”
溫稚一頓,連呼吸都快停了,看著安安那張稚嫩的小臉就宛如邵湛庭的縮小版,不由緊張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你便宜爹?”
“嘿,我那便宜爹隔三差五出現在財經雜誌上,想看不到都難啊。”安安一本正經的忽悠著。
其實邵湛庭的照片還真是少的可憐,聽說他不喜歡拍照,所以很多采訪,都沒有照片。
溫稚沒有關注過這些,自然不知道自家兒子在忽悠自己。
她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說道:“當然不像,他哪裏有我兒子這麼帥。”
說著,溫稚捧著他的臉蛋吧嗒親了一口,順便拍了個馬屁。
顯然,這個馬屁對安安來說很受用。
“你很有眼光,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安安煞有其事的點頭。
溫稚嗬嗬一笑,然後就鑽進廚房裏去了。
回想著安安的話,她有些失神,這麼多年天天看著邵湛庭的臉,再看安安一天天長大,長得和邵湛庭越來越像,她都覺得玄幻。
甚至有想過,當初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邵湛庭?
可這個想法還沒成型就被她拍散了。
邵湛庭是什麼身份,溫心柔還沒那個能耐找邵湛庭來算計她。
更何況,邵湛庭是土生土長的盛京人,雖然說他去過錦城,但也不可能那麼巧的。
正想著,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
一看來顯,溫稚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好半天,等到快自動掛斷,溫稚才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甜甜喊了一聲‘老公。’
“這麼久才接?”對麵傳來男人略顯不耐的聲音。
溫稚嬌聲笑著:“剛剛在洗澡,沒聽見。”
本是隨意扯出來的借口,卻聽對麵男人的呼吸倏地重了幾分,聲音也染上了幾分低啞。
“勾引我?”
聽著男人的話,溫稚臉頰頓時紅了,不過嘴上卻順著他說:“是呀,就是不知道勾沒勾到?”
聽著女人嬌軟的笑聲,男人哼笑一聲:“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男人聲音好聽,尤其是磁性的聲音說這種話的時候,更是性感的讓溫稚臉都跟著紅了。
“好,我等你回來。”溫稚笑著說,心裏卻沒當回事。
畢竟等他回來,他們就要離婚了,以後不會再有交集。
掛斷電話,溫稚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也不打算回別墅那邊了。
剛到手的工作泡湯了,需要重新規劃一下,甚至於她已經開始打算離婚之後帶著安安去別的城市生活。
像季詩雨說的,她已經躲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繼續躲下去?
心裏亂成一團,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
吃過晚飯,溫稚收拾了一下,拿著垃圾袋打算下樓丟垃圾。
剛出門,走廊的聲控燈滅著,漆黑的樓道裏,一抹高大的身影隱於黑暗,隻見煙火忽明忽滅。
溫稚被嚇得驚呼一聲。
燈光亮起,照亮那人的臉,溫稚頓時呼吸一窒,整個人都愣住了。
三米之外,男人陰沉冷鷙的目光緊鎖在她身上。
那樣的熟悉的眉眼,陌生的目光,讓她心底漫上一層酸澀。
更加沒想到,時隔五年,他們會已這樣的方式相見。
“我以為見到我你會轉身就跑。”男人低啞的嗓音夾著幾分輕嘲,因過於克製而有些微顫著。
溫稚看著他,好半晌彎唇一笑,將所有情緒壓入心底:“那倒不至於。”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季斯遠,好久不見。”
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的,宛若老朋友的問候。
而這樣的語氣讓男人呼吸都停滯了。
饒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夠狠,也沒想到,她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那句,好久不見......
男人猩紅的眸底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緊緊鎖在溫稚身上。
溫稚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目光偏移,落在他身側的地麵,怔了一下。
一地的煙頭數不清,他在這裏等了多久了?
“溫稚,兩年前我就放棄了。”季斯遠忽然說。
溫稚收回目光,低頭垂下眼簾,內心輕輕歎了一口氣,平靜道:“嗯,那挺好的。”
他說他放棄了,那她的罪孽是不是就能輕一點了?
哪怕已經知道她是沒有心的,可聽到這樣一句毫不在意的回答時,季斯遠的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快步上前,將她逼退到牆角狹促的空間,染著濃鬱煙草味的手指鉗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可這次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溫稚,是你再次來招惹我的。”
男人冷厲的話說完就壓下頭去尋她的唇。
溫稚沒想到他會這麼做,瞳孔一縮,驚叫著想要躲開,那冰涼的唇印在她的臉頰,讓她整顆心驟然下墜。
“季斯遠,你瘋了嗎!?”
伴隨著女人的聲音,身後的門嘎達一聲被打開,稚嫩的小奶音宛若一記悶雷重重砸在季斯遠的心上。
“媽咪,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