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曼頓時和唐小婉拉開距離,驚恐的看著唐小婉。
她方才分明並沒有碰到唐小婉一個發絲,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走在唐小婉前麵的傭人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見唐小婉抱著肚子,淒慘的大哭,“嵩堂!我的肚子好痛啊,我的孩子,她要害我們的孩子!”
韋嵩堂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唐小婉的身邊,剛才誰都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他也一樣。
楚韶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這個場景讓她想起上次小產的時候。
似是舌頭打結了一般,諾諾對他道:“我......我沒推她。”
韋嵩堂目光陰狠,睨了臉色蒼白的楚韶曼一眼,匆忙抱起跌坐在樓梯上哭嚎的唐小婉跑上樓,對身邊吼道:“愣著做什麼!快去請大夫!”
傭人忙一溜煙似的跑出去。
楚韶曼按著胸口深呼著空氣,一手扶在樓梯扶手上,整個人仿佛被抽去力氣。
很快專門為軍隊治療的齊大夫,背著藥箱從楚韶曼身邊跑過去。
楚韶曼這才跟在大夫身後,來到唐小婉房間的門外,伴隨著慘烈的叫嚷聲,她蹙著眉擔憂的向屋裏張望。
門被人從裏麵猛地拉開,韋嵩堂結實的胸膛差點撞在楚韶曼的鼻子上。
在看到楚韶曼的瞬間,韋嵩堂的臉更黑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提起來重重的按在牆上。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貼近楚韶曼,他的聲音低沉,道:“楚韶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楚韶曼看著他眼神中的厭惡,知道此時她解釋再多也沒用,原本滿懷的擔憂,此刻全變成了處心積慮。
她嘴角輕嘲,冷冷解釋道:“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而此刻楚韶曼清冷的樣子,無疑是在韋嵩堂的怒火暴漲,他狠狠的掐著她瘦得隻剩骨頭的手腕。
“楚韶曼,你最好祈禱她肚子裏的孩子安然無恙,不然,我保證不了不會對你做什麼!”
她的目光毫不閃躲的迎上他的,手腕的痛和心底的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那種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就要將她的胸口撕裂一般。
這時大夫從房間出來,對韋嵩堂說道:“少帥,唐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隻不過是受了些驚嚇,雖然摔了一跤,所幸胎兒尚且平穩,沒有任何危險。”
韋嵩堂明顯的鬆了口氣,丟下楚韶曼衝進房間,看到已經熟睡的唐小婉,方才足以燎原的憤怒煙消雲散。
楚韶曼揉著手腕,看到韋嵩堂緊張的樣子,失望從心底逐漸生起。
她悄無生息的離開了少帥府,衣著單薄的她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上,天空恰如其分的飄起雪花,落在她烏黑的發絲上。
這時,拉黃包車的小夥子跑到她的身邊,問道:“太太,坐車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隻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坐上車竟隨口說了句,“去百樂門。”
她隻不過是想看看,能讓他流連忘返的地方,到底什麼樣子。
沒過多久,車便停了下來。
楚韶曼從手包裏拿了塊大洋遞到小夥子的手心,無視那人不停的鞠躬,徑直走進了那座如同宮殿般的歌舞廳。
暖香撲鼻,金碧輝煌。
無數的貴族挽著女伴在舞池裏滑動著舞步,穿著高衩旗袍舞女露出大腿。
服務生背著一隻手彎腰為楚韶曼引入座,得知她是一個人的時候,便將她帶到吧台處。
楚韶曼點了一杯伏特加,小口小口的喝著,她專注的看著舞台上揮動裙子的舞女,心道唐小婉是否就在那個台上唱歌。
坐在二樓,身著長衫帶著禮帽的男人,自打楚韶曼進門便注意到她。
現下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楚韶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