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被斷定有「先天性心肌炎」。
第一次帶男朋友周煦回家,我媽緊張地把他拉到一邊,手裏攥著我的體檢報告複印件。
「小周啊,我們家晚晚心臟不好,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不能情緒激動,不能熬夜勞累......你跟她在一起,可千萬要注意。」
可那天晚上,我們小區舊樓突然失火,警報響徹夜空。
在周煦把我從十八樓背下來的灼熱氣浪裏,我趴在他寬闊的背上,第一次清晰地聽見自己胸腔裏那顆心臟的聲音。
「咚、咚、咚......」
強勁,有力,像戰鼓。
周煦累得氣喘籲籲,放下我時腿都在抖。
「晚晚,你......你沒事吧?快,讓我聽聽......」
他慌亂地把耳朵貼在我的胸口,而我愣愣地看著樓下混亂的人群,緩緩搖了搖頭。
「我沒事,可是......我不是有心臟病嗎?」
這些都是我爸媽告訴我的,為此,我從小體育課都隻能在旁邊坐著,眼睜睜看著弟弟在操場上奔跑。
因此沒少被弟弟嘲笑——「瓷娃娃,一碰就碎」。
我仍不信邪,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後。
偷偷跟著健身視頻跳了一套燃脂操,又在深夜的公園裏跑了三公裏,甚至還去玩了一次過山車......
沒反應,都沒反應。
我忍不住蹲在地上,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