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涇川結婚後的四十年裏,我們相看兩相厭。
他恨我因為當初知青返鄉的名額逼著他娶了我,
我怨他婚後四十年裏睡夢中一直念著大哥寡嫂的小名。
四十年裏我們空有夫妻之名,膝下卻沒有一個孩子。
直到六十歲這年我查出骨髓癌,他毫不猶豫在骨髓捐獻通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疑惑不解問他為什麼明明恨我卻還要拿命救我,
可他卻在臨死前笑得淡然,“當初的恩情我還給你了,若有來生,隻願陪在我身邊的是阿沅!”
我在心底啞然失笑,多年夫妻到頭來他用命去換的不過是一個兩不相欠。
骨髓移植成功後,我終日鬱鬱寡歡。
終於,在陸涇川死後的第七天,我在他的墳頭長久地閉上了雙眼。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四十年前。
這一次,我第一時間找到村長爸爸,勸他悔了這門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