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預警響起時,妻子和女兒還被困在學校。
我雙目失明,在無盡黑暗中拚命往回跑,急得甚至跑丟了導盲棒。
我摔了無數個狗啃泥,在土裏連手指縫挖的都是血,卻沒聽見任何聲響。
摸索間,反而被什麼東西壓住腿。
一個好心人把我拉起,我忙求他去救我的妻女。
怕他不肯,我朝著他的方向哐哐磕頭。
可下一秒,耳邊傳來妻子白月光顧澤嘲笑的聲音:
「哎呦,夏夏,你這老公還真把自己當英雄了?我踩他一腳還在這麼多人麵前朝我磕頭,這也太好笑了。」
「這麼明顯的演練都信以為真,難不成眼睛瞎了還會影響腦子不好使?」
「瞧他這幅樣子,比流浪狗還狼狽!」
聞言,女兒白了我一眼,妻子語氣裏滿是不耐:
「好了,還裝模做樣摔在地上,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會感動吧?」
「趕緊起來,別在這丟人現眼。」
緊接著,我聽到她親呢地靠向了顧澤:
「阿澤,隻要能搏你一笑,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的世界本就黑暗,此刻心也如墜深淵。
身上的疼,哪裏比得上心裏的萬分之一。
我知道,這十年的夫妻情分,算是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