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岑柔的動作徹底僵住,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沈岑柔慌忙去開門,門外站著的,竟是照片裏的那個叫江小川的男孩。
他拖著黑色行李箱,穿著牛仔褲,拘謹地站在門口。
“姐姐......我來投奔你了。”
“學校那邊放假了,我在城裏沒地方住,能不能......借住幾天?”
沈岑柔心虛地看了我一眼,卻又強撐著氣勢向我吩咐。
“老公,小川他在城裏舉目無親,咱們家房間多,就讓他住幾天客房吧。”
來得那麼巧。
想來江小川是和沈岑柔同一個航班回來的。
“沈岑柔,你是不是忘了,這棟別墅是我的婚前財產。”我語氣冰冷。
“這裏不收留來路不明的野狗。”
聞言,江小川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姐姐,陸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要不我還是走吧,露宿街頭也沒關係的......”
“站住!”沈岑柔大喝一聲,轉頭怒視著我。
“陸之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刻薄了?”
“你也是去支過教的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小川可比你善良多了!”
我氣笑了。
“善良到抱著有夫之婦送的花生酥,追到人家家裏來?”
沈岑柔的臉色變得鐵青。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江小川卻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陸先生,你別生氣。”
“姐姐說你年紀大了,脾氣不好,容易想太多,讓我多擔待。”
“我不會跟你搶名分的,我隻是心疼姐姐,她在這個家裏,活得太壓抑了。”
沈岑柔沒有反駁,隻是沉著臉看著我。
“陸之言,給小川道歉。”
道歉?
她沈岑柔也配說這話?
當年她還隻是那個山溝溝裏考上大學卻沒錢讀的窮丫頭。
我是在支教時認識的她。
即便家徒四壁,但她眼中依舊閃著不服輸的光。
在那個貧瘠的山村裏,她的學識、抱負、思想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不忍心她被埋沒,我堅定地拉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了大山。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相愛了。
可我媽向來講究門道戶對,覺得她上不得台麵,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是我跪在書房門口三天三夜,求我媽給她一個機會。
好在沈岑柔很爭氣,從我家公司的底層做起,一路爬到了總經理的位置。
為了讓她有自信,我費盡心血地教她上層圈子的禮儀。
將表現的機會讓給她,甚至在公司業務上故意輸給她,幫助她立足。
結果呢?
我把她捧上了天,她卻覺得自己是太陽,想照耀哪根野草就照耀哪根。
“沈岑柔,你腦子被驢踢了嗎?讓我給一個小三道歉?”
“帶著他,滾出去!”
我指著大門,氣得青筋暴起。
沈岑柔的臉黑得像鍋底。
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陸之言!你別給臉不要臉!”
“什麼小三?小川是我的學生,我們是清白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思想齷齪?”
“每天送花生酥叫清白?”我甩開她的手,“把人帶回家叫清白?”
“沈岑柔,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陸家給的,你信不信我讓你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