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清禾已經將自己的計劃告知江夜,但是江夜卻是一萬個不同意,怎麼都不答應。
宴清禾眼帶著笑意,“你這人怎麼回事,你家公子都答應我了,要想知道八皇子和柳貴人的秘密,你得聽我調配。”
“我怎麼知道,你居然要我去勾搭宮女!你為什麼不讓你鎮國公府的人自己來!”江夜有種被拉入火坑的感覺,但是確實是自家公子答應的事。
宴清禾拿之前江夜說的話逗他,說道:“我宴家親衛都是疆場廝殺出來的,沒有公子的氣質,你不是說你是翩翩公子嗎?”
“你!”江夜說不過,抱著劍憤憤地坐著。
青黛從屋外走來,端著廚房新做的糕點,“小姐,你昨天凝的酥酪我看已經成了,快來嘗嘗。”
一進門,酥酪的甜香格外誘人。
這是宴清禾上一世為了太子學的手藝,她本來不會這些,但是聽聞太子喜歡甜食,特地找禦廚學的,後麵也漸漸喜歡上京中甜食。
如今,這酥酪卻隻是她為自己而做。
宴清禾拿起一碗酥酪,用勺子舀起一塊,細細品嘗,“不錯,青黛你也嘗嘗。”
青黛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評價道,“甜而不膩,入口還有淡淡的酒香。小姐做什麼都好厲害!”
江夜早在甜品端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酥酪的奶香,聽青黛的評價,沒忍住偷咽了口口水。
宴清禾眼尖發現了江夜的動作,“江夜你要是答應我,我給你做一份如何?”
江夜一咬牙,好像做了很大的犧牲:“行,我答應你,但是我要兩份。”
青黛斜睨著他,“你這人不是硬氣的很,怎麼兩碗酥酪就收買了。”
江夜臉微紅,不說話了。
他極愛吃甜食,但是容珩卻一點不喜歡,所以跟在容珩身邊,偶爾才能出去打打牙祭。
宴清禾瞧著好笑,打圓場道:“青黛你別逗他了,我晚點再做兩份,後麵的計劃,江夜還有大用。”
......
京郊,尋安寺。
柳貴人跪在佛祖麵前,希望神佛保佑自己還有八皇子的安全。
八皇子無意間知道了一個秘密,這讓她日夜提心吊膽,隻有讓八皇子啞了,才能讓背後的人安心。
一旁的沈修然,也乖巧地跪在蒲團上,學著母親向佛祖祭拜。
柳貴人祭拜得差不多,對門外說:“燕兒去把我抄的經書拿來。”
燕兒稱是,走回了馬車附近,將經書拿下來後,回來的路上,被一人攔住。
“小娘子,一個人嗎?長得甚是動人,願不願意和爺一起走走。”江夜他一邊說著宴清禾交代他說的話,一邊心裏唾棄自己。
燕兒看著麵前這人,不知道是那家的浪蕩公子哥,“你可知我是何人,滾開!”
“我就是想和你呆一會,娘子何必那麼生氣。”江夜伸手擋在她麵前,按照宴清禾的安排,無論如何都要攔她一個時辰。
燕兒看江夜絲毫不慌,擔心這人是什麼京城權貴,不敢直接動手,“公子,我家主人有急事,還望放我過去。”
“不行,今天在這得陪我看星星看半個時辰。”江夜耍橫,死死擋住燕兒。
燕兒都有些無語了,“大白天哪裏來的星星?”
二人糾纏之時,柳貴人這邊並不太平。
她見燕兒遲遲不回來,又派了身邊的侍衛去尋找,此次出宮她求了皇帝很久,但是卻沒帶太多侍衛,如此一來人就更少了。
她帶著沈修然先回了專門的房間,門口侍衛守著,但是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沈修然到底是半大孩子,忙碌了大半天,在她懷中睡著一會。
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柳貴人小心地問道:“外麵可有何事?”,門外的人沒有發出聲響。
柳貴人越發覺得不安,高聲喊著侍衛的名字,沒有人回應。
她低聲將八皇子叫醒,懷裏的人睡眼迷蒙,柳貴人緊緊抱住八皇子,不敢說話。
“嘭”的一聲,門被破開,幾個黑衣人戴著麵罩,手中的尖刀泛著寒光,旁邊還躺著原本應該守在門口的侍衛。
柳貴人強忍害怕,抱著八皇子的手更緊,“你們要做什麼!我是陛下的後妃,要是敢傷害我,陛下一定抄你們九族。”
領頭的人冷哼一聲:“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死了就死了。誰叫你知道大人們的事。”
“修然都已經啞了,還不夠嗎?一定要把我母子逼到死地嗎?”柳貴人眼中已有了淚光,果然還是因為那事來。
領頭的人凶神惡煞地說,“怪就怪,你們知道的太多了,殺!”
命令一下,身後幾人,直直衝來。
就在此時,一記長鞭抽到了領頭人身上,宴清禾嗬斥道:“住手!“。
宴清禾帶著幾名宴家親衛和黑衣人打鬥,黑衣人邊打邊退,直接離開。
柳貴人看有人來,忍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壓製不住,哭了出來,“我苦命的孩子,你當時怎麼偏偏看到了聽到了。”
宴清禾本想演一場戲逼著柳貴人認清事實,如今看她這副模樣,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上前坐到柳貴人的身旁,輕拍她的背,八皇子倒是冷靜許多,從柳貴人的懷裏麵出來,抱著母親。
宴清禾安慰道:“幸好我今日路過,否則娘娘和皇子怕是喪身於此。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娘娘不妨和我說說,我會幫你。”
柳貴人拿手帕擦去淚水,下定了什麼決心,“這得從今年的宮宴說起,修然不喜歡宮宴熱鬧,非要自己去花園抓蛐蛐,但是隨行的嬤嬤跟丟了他。”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更低:“後麵我去找他的時候,他臉色煞白,紮在我懷裏,渾身發抖。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問出來,他是在假山裏麵,聽到了一個司禮監的公公和兵部尚書的談話!”
“他們說什麼了?”宴清禾輕聲追問。
“修然雖然年紀小,但他記性極好,”柳貴人壓低聲音,“他聽見林尚書對那公公說:‘下麵那些不知好歹的奏報,總得有人先過過眼,該壓的,就別讓它到禦前了。’”
“還說老地方‘春風換萬金’,自然少不了公公的一份。”柳貴人努力回憶兒子的複述:“對了,其中一人還掉了一塊玉佩,修然覺得好看就偷偷撿回來了。”
宴清禾抓住了重點:“他們是不是發現了八皇子了?”
柳貴人血色盡失,點了點頭:“修然是等他們走了之後,才出來的。也許是發現了玉佩不在,林尚書又回去了一趟,看到了修然。那時,我已經帶人過去找他了,萬幸這孩子機靈,舉著蛐蛐說在這捉蛐蛐。”
“這話暫時騙過了他們,可我知道,他們心裏定然起疑了!回來後我日夜難安,生怕他們下毒手......實在沒有辦法,聽了燕兒的話,讓修然裝啞。我想著,一個又啞又受了驚嚇的孩子,總該......總該能讓他們放心些了吧?”
說完這話,柳貴人情緒更差,“沒想到,還是容不下我們。”
“燕兒是司禮監的人。”宴清禾握著柳貴人的手,冷靜說道,“司禮監的人不敢殺你和八皇子,所以讓燕兒監視你二人。林尚書那邊,想殺人滅口,所以買凶殺人。”
“燕兒?”柳貴人眸中驚疑,然後想起,毒啞八皇子的計謀,一直強調不能和別人說,都是燕兒的攛掇。
“這人我不好在外麵幫你解決,娘娘在宮中,找個由頭處理了。”宴清禾說道,“關鍵的是那個玉佩?可否給我看看。”
柳貴人猶豫了一會,將身上的一個錦囊取下,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挑開一道縫線,從夾層裏,才將那枚玉佩取了出來。
這玉佩用的是和田玉,宮中並不少見,圖案也隻是普通的祥雲,隻是邊緣光滑,有明顯的朱紅色,玉佩的主人應該經常把玩。
“昭華郡主原諒我不敢給你,這可能是我們保命的東西。”
宴清禾理解柳貴人的小心,記下了玉佩的特點後,讓柳貴人收好,“娘娘盡快處理了燕兒,我會派人在你身邊保護。”
見時間差不多了,宴清禾交代柳貴人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和別人說,先行離開。
江夜那邊,感覺這輩子最丟臉的就是今天了,宴清禾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攔住這個婢女,又不能傷害到她,可謂手段用盡了。
又吵又鬧,又拉又扯,好不容易拖到了時間。
連忙和這女子說:“是在下孟浪,汙了姑娘清聽,告辭!”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燕兒感覺莫名其妙,趕緊回去找柳貴人解釋,柳貴人也沒有責罰她,就是交代速速離開尋安寺,她雖覺得有些異樣,但是並沒有仔細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