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拔弩張之際,許宸衝了進來。
“壞爸爸,總是欺負明軒叔叔!你要是在遊樂場被砸死就好了!”
小小的拳頭一下下打在許承風身上,眼中滿是殺氣。
許承風踉蹌著倒地,聽見傷口又一次裂開的聲音。
他不堪一擊的身體徹底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再度睜開眼,許承風感覺下身一陣刺痛。
正想查看,卻被人按住。
喬清霜坐在病床邊,眼底一片青色。
見他醒來,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語氣卻依舊冷淡。
“別怪宸宸,他也是太喜歡明軒,才會衝動地推你。這事畢竟是你不對在先。”
許承風更冷淡:“你這樣是非不分,許宸有樣學樣也不足為奇。”
“何必這麼陰陽怪氣!”喬清霜隱忍著怒意,“孩子不喜歡你,卻那麼親近明軒,你這個做爸爸的不該反思一下嗎?”
反思?
許承風覺得可笑至極:“沒什麼好反思的,既然那麼喜歡,讓他當爸爸就是。”
“行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賭氣的話!”喬清霜眼底一片冰冷,“晚上有一場重要的商業酒會,到時候你陪我去。”
說完,她便拂袖離去。
許承風隻平靜地看向窗外,看向那一方自由的天地。
很快她就會知道,他沒有賭氣。
當晚,許承風強打精神出席了酒會。
作為她的另一半,這樣的應酬必不可少。
在離開前,他不想橫生枝節。
喬氏是主辦方,酒會的開場舞,便由喬清霜和許承風來跳。
追光燈打在他們身上,輕柔的音樂響起。
“哢嚓——”
撕裂聲突兀地響起,許承風的西褲竟開裂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下半身幾乎完全暴露,小腹上一顆“紅痣”顯露無遺。
許承風這才反應過來,他醒來時下身刺痛,是喬清霜趁他暈倒,在他身上點了痣。
至於原因——
“天哪,前陣子夏少曝光的視頻,小腹有顆一模一樣的紅痣!怎麼許先生也有?”
“還能是怎麼回事,夏少和喬總是初戀情人,許先生疑神疑鬼,所以想毀了他!”
“所以許先是拿出自己的私密視頻,換上了夏少的頭?這招真是損敵八百,自損一千啊。”
“果然是保姆初身,做出來的事就是又蠢又不上麵!可別說,視頻裏的他,真是又浪又騷,難怪迷住了喬總。”
......
在喬清霜安排的水軍造勢之下,夏明軒得到了“澄清”。
許承風卻被毀得徹底!
目的達成,喬清霜脫下披肩,裹住許承風:“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說罷,命令保鏢將他帶離現場。
“喬清霜,都是你動的手腳,對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許承風雙眼猩紅,憤怒到發抖。
喬清霜眼底有心疼,語氣卻不容置喙。
“我不後悔這麼做,夏氏最近風頭正盛,明軒又是夏家的獨子,你不肯道歉,他們不會輕易罷休,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
她疲憊地歎息一聲。
“你無父無母,什麼都不會,不過是仗著我會為你收拾爛攤子,才一次次任性妄為。可我也是人,也會累,以後,能不能懂點事?”
許承風死死攥著掌心,痛意直抵心口。
沒錯,他是孤兒,當初去喬家當傭人是為了補貼生活費,原本考上大學就打算離開。
偏偏那一年,喬清霜出了事,沒人管她的死活。
他心疼了,為她放棄前程,一心陪在她身邊。
到頭來,真心卻被她踩在腳底踐踏!
這一瞬,許承風被鋪天蓋地的後悔淹沒,他什麼都不想爭論了。
因為她不會信。
心如死灰中,他終於等來了喬父的消息。
“離婚手續辦好了,那個孩子的下落也有了。但我生日就快到了,你替我操辦完再走。”
麵對喬父的要求,許承風隻能答應。
他拖著憔悴的身軀,盡心盡力地籌備。
見他終於變得懂事,甚至和父親的關係也有所緩和,喬清霜隻覺欣慰。
她讓人送來大量價值不菲的禮物,還說隻要他想要的,都可以給他。
許承風轉手就全都送給了傭人。
因為他想要的,唯有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