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思凡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白詩詩確實沒讓他再痛過,可是也再沒出現過。
每天她都讓人把電話放在他耳邊:
【這幾天我手術忙,等空了就去看你。】
【乖,老公,喝下這些藥你的眼睛就不痛了。】
【別氣了,我這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打算。】
【哎呀赫南,我在打電話,你手別亂摸......】
電話迅速掛斷,肖思凡猛的將電話砸在地上。
什麼加班什麼手術,不過都是白詩詩的借口!他剛剛聽見了,電話裏明明是孟赫南的聲音。
他氣的渾身顫抖,但每天白詩詩還是會照樣打電話來,而每次電話的結尾,都會被孟赫南打斷。
他有時候讓白詩詩給他倒水,有時候纏著她喊疼,而白詩詩總會不厭其煩的陪著他,掛斷他的電話。
【這是你欠赫南的,我不過是替你還債,你別多想。】
【我對他好一點,他就不會針對你了,我還不是為了你。】
可能連白詩詩自己都沒發現,她對孟赫南的語氣有多溫柔,像極了他們剛熱戀那會。
肖思凡怒火攻心摔下床,原來不知不覺中,白詩詩的心已經發生了偏移,她悉心照顧別的男人,還要打上為他好的幌子,實在是可笑!
肖思凡恢複視力那天,白詩詩親自給他做的手術。
他辦了提前出院,隻想早點離開這裏。
可沒想到司機將車開上了一艘豪華遊輪,白詩詩手捧鮮花,穿著白色婚紗,為他準備了一場慶祝會。
她邀請了兩人的共同好友,還有商界名流,在鮮花雨下邀請他共舞,讓所有人見證他們的愛情。
“這艘遊輪是我送你的禮物,結婚紀念日快樂,老公。”
燈光下白詩詩深情依舊,所有人都在讚歎她愛的熾熱,連肖思凡都要被她感動了,可眼睛處的刺痛瞬間將他拉回現實。
到底是愛,還是在作秀?亦或是對自己的補償?白詩詩以為隻要用錢,就能將破碎的婚姻填補上?太天真了。
肖思凡選擇忍耐,安靜喝著酒。
可沒想到一轉身,他竟遇到了孟赫南,為什麼自己的慶祝會要邀請孟赫南?
沒等他反應過來,孟赫南猛的將手中的酒潑在他臉上。
“這不是白家的贅婿麼,師姐這麼在乎你,高興壞了吧?”
肖思凡厭惡的擦了把臉,不想與這個瘋子糾纏,加快腳步要走,卻被孟赫南伸手攔住:“怎麼,仗著師姐喜歡你,現在都目中無人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師姐為你請來這麼多人,還送你遊輪,這麼高調的秀恩愛,你心裏一定樂開花了吧。”
肖思凡沒說話,看著嫉妒的咬牙切齒的孟赫南,他苦笑一聲。
他曾經也相信白詩詩是真的愛他,願意為他抵抗所有,直到自己一次次的被傷害,傷口一次次的被揭過。
他的心,早就在被關進冷庫醒來後,白詩詩卻在孟赫南身邊照顧時死掉。
他的心,早就在白詩詩為了替孟赫南出氣,決定摘掉他眼球時死掉。
說什麼替他贖罪,說什麼對孟赫南好是為了保護他,白詩詩就是自欺欺人,這樣的婚姻,他不想要了!
孟赫南捏著拳頭走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眼睛根本沒受傷!可隻要我撒嬌幾句,師姐不照樣將你眼球摘下來給我出氣,照樣不眠不休的照顧我,我和師姐鬥了一輩子,她現在隻是沒意識到,對我的感情有多特殊罷了,你別得意,師姐遲早是我的!”
孟赫南的話直接撕開了傷疤,讓他渾身顫抖起來。
原來孟赫南沒受傷,一切都是白詩詩在騙他,肖思凡臉色煞白,咬緊嘴唇快步離開。
“肖思凡,你一直躲著我是什麼意思,是個男人就回答我!”孟赫南皺眉將他逼到角落,他拉開西裝露出裏麵冰冷的刀鋒,威脅道:“我這人沒什麼耐心,既然你不願意讓位,那你就去死吧,隻要你死了,詩詩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肖思凡不敢掙紮,隻能厲聲道:“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想幹嘛?”
可孟赫南歪嘴一笑,突然從懷裏拿出一個噴霧對準他一噴,緊接著肖思凡眼前一黑,他隻能聽見孟赫南小聲吩咐道:“麻利點,別讓人看到了。”
漆黑一片中,他被粗暴的塞進一個鐵籠裏,嘴裏的鹹腥味和身體寧冷的觸覺,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他被孟赫南關進籠子,丟下了海底!
“孟赫南,放我出去!”藥效一過,肖思凡掙紮著尖叫,手腳並用的劃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沉入水中,而孟赫南扭曲的臉在頭頂俯視著他。
“在海底等死吧,小白臉,這一次不會有人來救你。”
鎖鏈折射出銀光,“滋啦”一聲被孟赫南鋸斷,他和鐵籠子一起猛的下墜,陷入無邊海底。
肖思凡拚命捂住鼻子憋氣,他嘗試用力踹向鐵籠,卻沒有任何反應,餘光中他看到角落有個氧氣麵罩,他灌了好幾口海水,才勉強戴上。
海底的壓強讓他五臟六腑都快被碾碎,吐出好幾口鮮血,肖思凡逐漸意識模糊,隨著籠子沉入海底。
突然他被一陣強光照醒,他眼前是一塊落地窗玻璃,這是豪華遊輪上的海底總統套房,四麵環海。
肖思凡迸發出猛烈的求生意識,讓他掙開了鎖鏈,用力拍打著落地窗,可下一秒他看清楚房內的畫麵,剛到嘴邊的求救被咽了下去。
那豪華大床上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兩人赤條條。
孟赫南吻的忘我,一雙手不規矩的遊走,而那躺著的女人肖思凡化成灰都忘不了。
金色的大波浪,完美的身材,還有腳踝上的一顆紅痣,那不是白詩詩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