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你放心在我這裏工作,有其他群演的活我也推薦你。”
導演點了點本子。
“有個不情之請,可以用一下你的事跡嗎?有了些靈感。”
我欣然點頭,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跟著劇組輾轉。
每天化著粗糙的妝,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時不時會突然暈倒摔得頭破血流,醒來後又熟練地道歉。
為了宣傳劇,花絮被放了出去。
導演在放出去的花絮裏說。
“苦難是造就文學的溫床,這位群演的一生令人唏噓,我們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助他。”
導演是個小導演,但他的行為卻讓他的劇火了。
直呼內娛有良心的導演不多了。
他給我找了一個玩偶服發新劇宣傳單。
這樣哪怕摔了也不會有多嚴重,還能照看一下,劇也順便宣傳,一舉三得。
我很感謝他,每天都盡職盡責將一遝傳單發完。
新劇宣傳的第三天,我正準備工作,一隻手抓住我手裏的傳單狠狠一揚。
“魏青河,你夠無情的,你知道兒子在被罵白眼狼嗎?”
“評論還抨擊我寵‘妾’滅夫,惡意揣度周放不懷好意。”
虞子音冷著臉,一把扯下我頭上的玩偶頭套。
“你胡說八道博同情?你不就是怨我沒帶你回去?”
我眨了眨眼睛,被太陽刺得流出生理淚水。
“我不知道啊,子音,我沒那個時間去看。”
她低吼著,唾沫星子濺在我臉上。
“你還在裝,你總是在我開始心軟的時候挑戰我的底線。”
“你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強。”
我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她,她走時眼神惡意地掃了一下傳單。
我晃了晃頭醒了一下神,沒注意虞子音的那個眼神。
費力地蹲下身開始撿傳單,我心裏卻在開心地冒泡泡,馬上就結束了。
今天的工資發完應該就湊齊路費和喪葬費了。
可不等我把傳單發完,劇組的工作人員過來把我帶回了劇組。
他一邊走一邊說。
“不用發了,魏哥,劇被上麵卡了。”
“說是有很多違規的地方要審核,還多了很多黑評。”
他一臉愁容。
“誰知道要審幾年,導演把全部身家都投進來了,都等不起。”
我定在原地,工作人員看著我煞白的臉,欲言又止。
“魏哥,導演說會想辦法的,你的工資......他會先墊給你。”
我有什麼臉要工資。
就因為我一個人害了劇組裏幾十個人的生計。
我脫下玩偶服遞到工作人員手裏,轉身就走,沒有理他的呼喚。
打車到了虞家,我守在門口等著。
直到虞子音的車出現,我拿起路邊的石頭就往虞子音的車窗砸。
“砰”的一聲,車窗碎了,車停下來。
“艸!”
虞子音怒氣衝衝地下車,看到是我,扯著嘴笑。
“是你啊。”
我揪住她的衣領質問。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為什麼要牽連別人,他們都是好人。”
她扯開我的手,將我甩到車蓋上。
“那你又考慮過兒子嗎?這件事讓他的病情加重,每天都在瘋言瘋語。”
“你真的很笨,連裝可憐都不會,你什麼時候才能學聰明一點。”
細碎的玻璃紮傷了我的背,我的手。
我的心也像是紮漏風了一樣。
這時,虞家的院門打開。
“媽媽,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