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了孟淳的電話後,我沒有絲毫睡意,指尖飛快地在手機上搜索著本地口碑最好的私家偵探。
不過三天,一個厚厚的文件袋就送到了我手上。
裏麵不僅有三年來秦鈺向梁朗名下賬戶的大額轉賬記錄,還有大量奢侈品購買憑證、雙人旅遊行程單,以及一套位於近郊高端小區的房產購買合同。
購入時間是兩年前,全款支付,自願贈予給梁朗名下。
十八年,一條清晰的供養線,隻有我,像個傻子,守著這個家,在柴米油鹽的疲憊裏打轉。
證據齊了,心也徹底死了。
周五晚上,蕭澤蘭和蕭澤鶴都在家。
我起身去書房拿來了那個文件袋。
“啪”的一聲,文件袋被我扔在餐桌中央,驚得蕭澤蘭停下了話頭。
“爸,怎麼了?”蕭澤鶴疑惑地看過來。
秦鈺打量著我的表情,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一下,強自鎮定:“漸鴻,什麼東西?”
我沒說話,直接抽出了最上麵的幾張紙——
一份購房合同和轉賬憑證的複印件,推到她麵前。
秦鈺的目光落在“梁朗”二字上,瞳孔驟縮,臉瞬間褪去血色。
“這......這是......”
“這是什麼,你不清楚嗎?”
“秦鈺,結婚二十年,我蕭漸鴻是哪裏對不起你,還是哪裏對不起這個家,讓你要拿著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去給外麵的男人買房子、買手表、安排得妥妥帖帖?”
“爸!你說什麼呢!”
蕭澤蘭先叫了起來,一臉震驚和不滿。
“什麼外麵的男人?你怎麼能這麼想媽媽!”
秦鈺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立刻換上被冤枉的痛心疾首表情:
“漸鴻!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梁朗......梁朗他是我學弟,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打拚不容易,我是看他可憐,才幫襯一下!”
“這房子......這房子是他借我的錢買的,以後會還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絕對沒有越界!”
“幫襯?”
我冷笑,抽出更多賬單。
“從我們結婚第一年就開始幫襯?月度固定打款,金額一年比一年高?幫他買最新款的腕表、定季度的定製西裝,也是普通朋友該做的?秦鈺,你騙鬼呢!”
“媽!”
蕭澤鶴也站了起來,臉色難看地看著秦鈺。
“爸說的是真的?”
秦鈺被兒子質問,更加慌亂:“澤鶴,你聽媽說,事情不是......”
“媽媽說過,梁叔叔才是真正懂她的人!”
蕭澤蘭突然衝口而出,聲音又尖又利,格外急切。
“梁叔叔溫柔體貼,有才華,和媽媽有共同語言!才不像爸你,整天就知道叨叨柴米油鹽,煩都煩死了!”
空氣瞬間凝固。
我聽著女兒的話,心底最後一絲殘存的溫度也消失了。
蕭澤鶴雖愕然地看向妹妹,卻沒有反駁,隻是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一副自取其辱的表情。
原來,在他們心裏,早就有了比較,有了偏向。
我的勞碌付出,比不上外人的溫柔體貼。
甚至連我的孩子,都在不知不覺中,認同了母親對另一個男人的情感投射。
我看著秦鈺那張慘白慌張的臉,看著女兒理直氣壯又帶著叛逆的神情,看著兒子沉默的態度。
比出軌證據更打臉的,是至親之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