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整理妻子遺物時我才發現,她珍藏著學弟寫的99封情書,每一封都有她的親筆回信。
遺囑上,她把房子、存款全留給了那個叫梁朗的男人。
而我們的兒女,竟將她的白月光接回家奉養,把我扔進養老院等死。
重生回到妻子確診漸凍症那天,我轉身請了最好的律師。
這一世,我要親手撕碎這場婚姻騙局。
奪回我的一切,再和這對白眼狼兒女斷絕關係。
至於她那要命的漸凍症?
就留給她的白月光和好兒女去照顧吧。
......
一周前,我和秦鈺去醫院體檢,報告今天才寄到了家裏。
上輩子就是這張紙,開啟了我後半生二十年如一日掏空積蓄、耗盡心血照顧她的苦役生涯。
而換來的,是她死後保險櫃裏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與梁朗往來的九十九封情書。
是一份將我徹底排除在外的遺囑,是被兒女親自送進養老院後,望著窗外的孤獨終老。
這一刻,我的心臟在胸腔裏狂跳,一種近乎戰栗的清醒。
我將報告原樣放回,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
“秦鈺,體檢報告寄來了,你打算......”
秦鈺坐在沙發上,眉頭擰成疙瘩,語氣帶著慣有的頤指氣使:
“漸鴻,這病以後可就全靠你了。”
我壓下喉嚨裏的哽咽:“醫生說先吃藥控製,後續再複查,別太擔心。”
前世的我,此刻早已慌得六神無主,哭著四處求人打聽治病方案。
可現在,看著她故作無助的臉,我隻覺得諷刺。
她心裏裝著另一個男人,卻把所有的重擔都推給了我。
夜深了,秦鈺早已睡熟。
我悄無聲息地起身,拿起了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我試著輸入了她的生日,錯誤。
又輸入了我的生日,錯誤。
澤鶴、澤蘭的生日,還是錯誤。
心臟一點點沉下去,最後,我輸入了梁朗的生日。
屏幕解鎖了。
我直接點開了支付軟件,親屬卡列表裏,梁朗的賬戶赫然在目。
消費記錄裏,密密麻麻的賬單刺痛了我的眼睛,最早那筆竟是從我們結婚後的第一年起。
十八年。
整整十八年,我像個老媽子一樣精打細算。
買菜要對比價格,舍不得買新衣服,連想去做一次護理,都會被說浪費錢。
而她卻闊氣地養著另一個男人。
我又點開聊天軟件,聊天記錄沒有刪除,梁朗是唯一的置頂。
字字句句都充斥著熟稔和貼心。
秦鈺:“喜歡就買。錢夠用嗎?”
秦鈺:“你一個人不容易,應該的。”
秦鈺:“最近天氣幹,你嗓子不好,記得喝我給你燉的雪梨湯。”
......
她和我的對話框裏,向來都是我發個不停。
原來不是沒有心,隻是人不對。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已經在養老院的孤獨裏流幹了眼淚,重生一次,我甚至沒有哭的想法。
隻是用我的手機,一點點將這些消費記錄、聊天內容拍照留存。
天快亮時,我走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
鏡子裏的男人眼圈有些青黑,眼神卻是一片沉靜。
我沒有再回臥室,而是走到陽台,撥通了一個存在手機裏很久、卻從未聯係過的號碼。
是我大學時最好的兄弟孟淳,如今已是業內頗有名的離婚律師。
“我需要你,我要離婚了,幫我拿回我應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