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時分,我的手機響了,是翟雨馨。
“軒軒,昊軒說你把他絆倒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現在在哪兒?媽很擔心你。”
“我在別墅,”我看著工人安裝防盜門,“他自己沒看路摔的,關我什麼事。”
“你真的在郊區買了房子,還在改造?”
翟雨馨的聲音嚴肅起來,“你到底怎麼了,我們談談好嗎?”
我走到相對安靜的角落,猶豫了一下:
“雨馨,如果我告訴你,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三周後喪屍病毒會爆發,你會信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看吧,你也不信。”
我苦笑,“你就當我有被害妄想症吧,總之不把這個房子改造成這樣,我會害怕,睡不著覺。”
“軒軒......”
“別勸我了,”我打斷她,“讓我做完這件事,好嗎?”
翟雨馨歎了口氣:“好,我不勸你,但你至少讓我去看看你,我擔心你。”
“明天吧,今天我還要盯著工人幹活。”
掛了電話,我心裏清楚,翟雨馨肯定不信。
果然,幾分鐘後,我收到了我媽的微信:
“軒軒,雨馨說你最近壓力大,明天我們過去看看你,給你帶點湯。”
我回了個“好”字,繼續指揮工人。
這一忙就到了深夜。我看著初具雛形的安全屋,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第二天一早,翟雨馨和我父母一起來了。
同行的還有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王醫生,市裏有名的心理醫生。
我正準備出門采購,被他們堵在門口。
“軒軒,”我媽眼圈紅紅的,抓住我的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媽,我沒事,”我試圖掙脫,“我就是想改造一下這個房子。”
翟雨馨走上前,溫柔但堅定地握住我的肩膀:
“軒軒,我們很擔心你,讓王醫生看看好嗎?就聊一會兒。”
我看著他們關切的眼神,知道躲不過去了。
一小時後,王醫生結束了“談話”,對我父母和翟雨馨說:
“孔先生確實沒有心理疾病,思維邏輯清晰,情緒穩定。”
“他的行為可能源於一些過度擔憂,但不構成病理問題。”
“我的建議是,順著他的心意來,強行阻止反而可能加重他的焦慮。”
我媽鬆了口氣,翟雨馨也放下心來。
“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翟雨馨揉了揉我的頭發,“你想折騰就折騰吧,別太累著自己。”
他們離開後,我立刻開車出門。
短信又來了,這次提醒我準備水路兩棲越野車、發電機、足夠的油,還有武器。
我看著卡裏僅剩的兩百多萬,一咬牙,開車去了我婚前買的那套小公寓。
這是我自己攢錢買的,在市中心,雖然不大,但位置好,能賣個好價錢。
我在銀行辦理抵押貸款時,又撞見了孔昊軒。
他像是專門在這裏等我,一見到我就冷笑:
“喲,這不是翟家姑爺嗎?”
“怎麼,已經開始變賣家產了?是不是雨馨姐終於受不了你這個瘋子,要跟你離婚了?”
銀行經理尷尬地站在一旁。
我懶得理他,繼續簽文件。
“我告訴你孔梓軒,”他湊近我,壓低聲音卻充滿惡意。
“我才是和雨馨姐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一個半路冒出來的鄉下小子,憑什麼搶走她?”
“現在好了,你精神出問題了,我看翟家還能容你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