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別害羞......”
霓虹酒吧裏,男人低啞著嗓音輕誘,夾雜著粗重的呼吸和一聲聲嬌吟.....
“不要,霍少你未婚妻正看著,會不會不開心呢。”
男人冷嗤一聲,故意撇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聲音裏充滿厭惡。
“寶貝開心就好,我們不管她。”
玻璃幕牆上,映著一雙清冷的眸子。
一身香奈兒短裙職業裝的慕容旋旋安靜的站在那裏,毫不避諱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精致的麵容上神色疏離淡漠。
包廂裏當著她麵搞在一起的男女,是她的未婚夫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慕容一諾。
而她現在,應該算代駕?
代駕的責任是不聞不問,等著他們盡興後送他們到酒店繼續縱情。
慕容旋旋收回視線,眼瞼微微抬起,看了一眼手機。
是閨蜜助手蘇婉晴發來的。
“主編說要采訪的金融大咖也在霓虹酒吧辦接風宴,我剛偷拍了一張,你看看是不是他?”
瞥見照片的瞬間,慕容旋旋晃了神。
“愣著做什麼,開車送我們去酒店。”
不爽她一點情緒都沒有的霍垣,嫌棄她壞了自己的興致,破口大罵:
“好好當你的司機。”
慕容旋旋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鑰匙,轉身就要出去。
霍垣不爽的用力摔門,慕容旋旋冷靜的往後退了一步。
卻沒想到高跟鞋崴了,整個人踉蹌的往後倒,瞬間撞上後麵的酒架。
“哐當——”
本來就吵的酒吧,在這聲劇烈的撞擊聲響起,後麵的一排酒應聲碎了一地。
避免碎片劃傷自己,她又後退了幾步。
一時間酒吧安靜的隻剩下玻璃的碎裂聲。
還有碎片劃破她腿部皮膚的聲音。
霍垣的酒意也在瞬間清醒:
“媽的,慕容旋旋,你是廢物嗎?站都站不穩。”
慕容旋旋忍著疼,脫下高跟鞋利落的掰斷了已經斷裂的鞋跟,漂亮的眉毛微蹙,抬頭看向了被撞碎一地的酒架。
忘了自己還在流血。
這是酒吧珍藏版紅酒架,單是那一瓶伊莎貝拉艾雷島滿鑽威士忌酒價值4500萬。
霍垣意識到攤上了大事,情緒憤怒到了極點:
“慕容旋旋你完蛋了。”
慕容旋旋努裏讓自己站穩,酒吧的燈也一盞盞的亮起來了,人群亦是正再疏散。
直到不遠處,一雙修長的腿踩著一雙意大利高定的皮鞋走了過來。
西裝褲往上是修身筆挺,一塵不染的手工西服,領帶,帶鑽的領夾。
身型高大的男人摸著手上的銀戒朝她走來,那微卷的碎發下配著一張邪魅又矜貴的臉。
隨著距離靠近,燈光全部打開的瞬間,朦朧的五官逐漸清晰的映入慕容旋旋的瞳孔。
男人俊冷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和眉骨英氣逼人,冷沉的鳳眸上配了一副金絲邊框眼鏡。
斯文又敗類。
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更是撲麵而來。
慕容旋旋剛剛還冷靜的神色一時間慌了神。
剛剛還出現在她手機照片裏的男人,此時酒站在她的麵前。
京北世家太子爺,國際金融黑馬新貴。
時樾。
也是她的前男友。
霍垣驚訝的愣在原地,嘴邊還有沒清理的口紅印。
但是看到來的人是時樾,連忙笑嘻嘻的跑過去。
“舅舅你回國了?看到你真好。都怪我那未婚妻慕容旋旋站都站不穩撞倒了酒架,你跟酒吧老板是發小,這酒.....”
慕容旋旋長睫微微一顫。
時樾是他小舅舅?
“小舅舅,要賠也是我那未婚妻賠。”
霍垣越靠越近。
時樾眸色一沉,冷聲道:“滾。”
霍垣酒意上頭,大膽的對著慕容旋旋道:“我小舅舅叫你滾。”
慕容旋旋雙手緊握,既然他們有這層關係,不用賠了也好。
至於時樾。
三年了,應該早就忘了自己了。
隻是下一瞬,時樾的目光越過霍垣掃向了她,聲音不大卻具有足夠的壓迫感。
“她留下,你滾。”
霍垣的笑意更盛,“對,就讓她賠,都是她闖的禍。”
甩鍋的同時還不忘嘲諷她:
“慕容旋旋,這一瓶酒最貴的4500萬,便宜的收藏版也要三百萬,你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
丟下話就摟著慕容一諾的腰肢。
慕容一諾假裝同情的捂嘴驚訝:“這麼多錢,姐姐就算去賣也賺不到吧。”
兩人笑著頭也不會的離開了酒吧。
留下慕容旋旋一個人麵對。
頭一次覺得酒吧寂靜的可怕。
赤腳拎著斷了的高跟鞋的她就站定在遠處,男人一步步的逼近讓她下意識的躲避他的目光。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還是沒忍住抬眸,瞬間與他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他漆黑的眸色下蘊藏冷沉,三年不見,本就深邃的五官變得沉穩冷冽。
穿上了成熟穩重的西裝,寬肩窄腰的性張力仿佛要隨滾動的喉結溢於言表。
她不由的抿唇,強壓住內心的躁亂。
還是長在她審美上。
時樾溫涼的手直接將她抱起放在一旁的卡座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她的高跟鞋。
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單膝跪地,彎腰抬起她的腳替她穿上了鞋子。
隻是穿的時候,力度比較猛。
還用力扼住她出血的傷口,掏出一條冷灰色的手帕暴力的綁紮止血。
疼的她咬緊下唇不敢發出聲音。
他一定是恨她的。
他不是真的要給自己穿鞋,不是真的要給自己止血,他隻是找機會報複自己。
時樾抬眸逆著光看向了她,薄唇揚起不明所以的弧度,不緊不慢的口吻:
“好久不見?前、女、友。”
慕容旋旋依舊緊抿下唇不說話。
戀愛三年,她突然消失甩了他。
他恨她也是應該的。
“想見我的方式還是跟從前一樣極端?”
慕容旋旋隻覺得他這句話很是諷刺,戀愛期間的三年她確實比較粘人。
隻是今天並非她所願。
“時先生,酒吧的損失,我和霍家會負責賠償。”
聽到她口中的稱呼,時樾下意識的食指掠過唇邊,玩味的泛起一抹笑。
“時先生?”
三年不見,他粘人的小女友變得這般生疏?
至少還記得他是誰。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桌子上的她,鳳眸輕佻,指尖玩弄著那枚熟悉的銀戒,突然笑的不懷好意:
“我隻要你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