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旋旋單薄的身子一震,本就白皙的臉更加蒼白,那枚銀戒很是眼熟。
是他們當年的定情戒指。
隻是那與生俱來的傲氣不容她退縮,抬起頭,烏黑的長發隨之滑落在後背。她眼眸清冷,聲音卻帶著柔軟。
“名酒都有保險。何況這酒吧不是時先生的。”
時樾淡笑,雙手撐在桌麵,俊臉貼近她,鼻尖差一點就要碰觸上了。
兩人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我剛買下了這個酒吧。”
慕容旋旋:“......”
這些酒,按她現在隻是一個金融日報記者的工資根本賠十輩子賠不完。
很快保險員就趕來了。
“我們就一起去警局報個案定個損?”
慕容旋旋知道他在報複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推開他,跳下了桌麵,腿上的傷讓她差點沒站穩。
時樾及時扶住她的腰肢。
“前女友,體力還是這麼差,怎麼當狗仔隊。”
他的嘴就跟啐了毒藥一樣毒。
她明明是金融日報的記者,不是什麼追星狗仔隊。
上了時樾的勞斯萊斯車子,司機很有眼色的關上了隔音窗。
她坐在靠門的地方,盡量不靠近時樾。
男人修長的腿在有限的空間微敞,結實有力的大腿隔著夏天薄薄的西褲麵料,有明顯的小山丘,讓她總是不小心映入眼簾。
車子遇到顛簸的時候,他溫熱的膝蓋時不時碰上她短裙未包裹住的白皙大腿。
她不自在的再縮了縮位置,還扯了扯裙子...
隻是裙子扯下去了,但是外套太短,腰肢上露出了粉嫩的顏色。
時樾蹙眉,順手將外套脫下,親自給她蓋在了她腰上。
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一想到那柔軟的細腰,更是燥的很....
慕容旋旋感受到西裝上帶來的溫度以及熟悉愛聞的木香。
心頭不知道為何還會揪著。
疼。
“打算用什麼賠我?”
寂靜了許久,時樾還是先打開了話題。
她還沒想到對策,所以抿唇不語。
“你求我,我可以考慮不用你賠償。”
慕容旋旋對上他得意的眼睛,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不、求、人。”
可是她的話剛落下,時樾已經握著她的手緩緩的放在了喉結滾動的位置,陰惻惻的玩味笑著:
“那求狗?”
慕容旋旋:“....”
“我是你的狗。”
“不要臉。”
她抽回手,卻被他再次握住。
“我不要臉。”
慕容旋旋再次被他氣的語塞,三年不見,剛剛還以為他成熟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幼稚。
堅定的說道:“定損後,我會賠償。”
時樾無趣的靠在沙發背上冷哼一聲。
“拿什麼賠?那個不幫你帶小三的未婚夫?”
她不語。
霍垣剛剛甩鍋的速度確實令人心寒,隻是她現在沒有辦。
換做三年前還是港圈第一名媛的她,一個億是隨便都可以拿出來的,隻是現在....
父親在京城投資失敗後,卷入經濟案件被抓,家族更是搶奪的厲害。
她也是為了能穩住父親殘留的家業跟霍家聯姻,順便自己當記者給父親還債。
“慕容旋旋。”
他連名帶姓壓著嗓音喊她的名字。
三年來,她夢見很多次相遇,他會怎麼喊她.....
真的聽到的那一刻,她隻覺得眼眶好熱。
還好車內燈光昏暗,他看不見她眼裏的淚光。
可是在她傷神的瞬間,他涼涼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稍微用了力度逼迫她轉頭跟他對視。
他想問:這就是你離開後的選擇,選了一個垃圾?
可是終究敗給了她那蘊含水光委屈的眸子。
放開她,別過臉,喉結滾動著,良久才道:“下車。”
慕容旋旋一聲不吭。
“我的電話沒變。兩天後給我賠錢。”
“賠不起,就...”
“賠人。”
車子已然停下。
司機下車給她開門。
她甚至不知道還要說什麼,一向冷靜的她變得毫無頭序,縮了縮胳膊就下了車。
直到車子消失在黑夜,她才想起身上還披著帶著他氣息的外套。
他把她送到了她公寓樓下。
原來從一開始就不是去警局定損。
低頭緩緩的走進了公寓。
看著手機裏蘇婉晴發來的照片,男人在照片裏與人談判運籌帷幄的樣子甚是迷人。
隻是一想到相逢便是幾千萬的賠款,她把臉埋進了沙發。
“旋旋,你回來了?看了我給你發的信息嗎?人沒錯吧?真的超級帥啊。以前在學校聽說也是校草級別的。隻是這麼帥還被人甩了。”
“聽說是被女友甩了專心搞事業,僅僅三年就在國外當上了金融黑馬新貴,國內現在人人都想巴結他,拿他手上的資金。”
“主編說了,我們一定要采訪他,不然你今年又沒法轉正了。”
慕容旋旋將手中的西裝外套抱在懷裏,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見到了。”
見到他的成就了。
本就是京城世家太子爺,加上他本身就在讀書的時候展現了超強的學習能力和果敢的手段,能有成就從來都不是巧合。
何況讀書的時候,隻要時樾不參加,第一就是她的。
她是老師眼裏的天之嬌女。
可是當時樾出現參賽或者考試,那她就是眾人口中的千年老二。
她爭搶過,最後被他攬進懷裏蹂躪。
隻是她一直相信這男人是與生俱來的矜貴和卓爾不群。
“你這是誰的西裝?”
蘇婉晴看她情緒不對,而且一直抱著個西裝,擔憂的問。
慕容旋旋眼睫低垂:“時樾的。”
蘇婉晴:“!!!”
“你見到了時樾?”
“跟他約了采訪嗎?不愧是金融晚報第一強實習記者!這麼快就....”
慕容旋旋不做聲,轉身將西裝掛好。
她隻擔心她的賠款。
“沒約,但是要賠償他大概一個億。”
蘇婉晴:啊?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怎麼會欠他錢?他不是剛回國嗎?你就欠他錢?他好像回國是為了聯姻不是為了討債啊?他也是你爸爸公司資金斷裂的債主之一嗎?”
蘇婉晴是工作認識的三年好友,所以不知他們的關係。
“算吧。”
慕容旋旋癱坐在沙發上。
“這錢就是天文數字,怎麼還?我卡裏全部錢給你也追不上這些數字啊。”
“這事霍垣也得賠。”
她複盤了一下,自己隻是閃躲了一下門,但是明顯感覺有個人推了自己一把才撞倒了酒櫃。
在她身旁的就是慕容一諾。
“對,你有個有錢的未婚夫我都忘了,讓他幫你賠。”
“不對啊,我記得資料顯示,時樾跟霍家是親戚,算起來,你未婚夫要喊他舅舅。這麼親的關係,不用賠了吧。”
慕容旋旋摸摸額頭。
時樾。
偏執、占有欲、報複心極強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求情就放過的呢。
他從來都是強勢的。
對他想要的強取豪奪。
“別擔心,我會處理。”
她已經一身債務了,多一個也不多了。
蘇婉晴歎氣:“不過我今天看時樾的照片怎麼跟你錢包裏那個前男友的側臉有點像啊。”
慕容旋旋苦笑:“你看錯了。”
各自回房後,她看著手機裏熟悉的號碼發呆。
她換了很多個號碼和手機,可是每次還是會第一時間把這個號碼輸進去放在第一位,設置成緊急聯係人。
她怕時間久了,打電話的次數少了,她就忘了。
睡覺前給霍垣發了信息約他見麵。
可是她第二天上了一天班都沒有收到他的回複。
距離約定的兩天隻剩下一天。
淩晨三點才收到霍垣的信息:
【現在來恒山飆車賽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