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配合宋銘的“惡趣味”,晚飯我做得格外豐盛。
甚至開了一瓶紅酒。
“老公,今晚咱們喝點?”
我搖晃著酒杯,液體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血腥的紅。
宋銘顯然心情不錯,雖然他隻能喝果汁,但也裝模作樣地跟我碰了一下杯。
“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他的目光像鉤子一樣,死死盯著我身上那件真絲睡袍。
他知道,睡袍裏麵,就是那套李凱送來的“禮物”。
“對了,今天有個你的快遞,放在門口了,我去拿。”
我放下酒杯,起身走向玄關。
其實哪裏有什麼快遞,那是我下午特意準備的道具。
我抱著一個沉甸甸的紙箱回來,放在茶幾上。
“什麼東西?這麼重。”宋銘好奇地伸長脖子。
“不知道啊,也沒寫寄件人,就寫了你的名字。”
我找來剪刀,慢慢劃開膠帶。
“呲啦”一聲。
箱子打開。
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宋銘皺起眉頭:“什麼味道?好臭!”
我故作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指著箱子裏麵。
“老......老公,這......這是什麼?”
宋銘也愣住了。
箱子裏,是一堆血淋淋的生肉,上麵爬滿了白色的蛆蟲。
而在肉堆中間,插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宋銘。
他的眼睛被人用紅筆狠狠叉掉,嘴巴也被縫了起來。
“啊!”
宋銘嚇得臉色慘白,整個人從輪椅上彈了起來......
等等。
彈了起來?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宋銘站在輪椅前,保持著半蹲的姿勢,雙手還舉在胸前做防禦狀。
他的雙腿,穩穩地支撐著身體。
沒有任何顫抖,沒有任何無力感。
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
時間仿佛靜止了三秒。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眼裏的驚恐逐漸變成了尷尬,然後是絕望。
“老......老婆,你聽我解釋......”
他試圖慢慢坐回去,但那是徒勞的。
我的目光從他的腿移到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解釋什麼?”
我從茶幾底下抽出一份文件,那是下午私家偵探發給我的。
“解釋你其實半年前腿就好了?”
“還是解釋你和李凱合謀轉移了家裏所有的財產?”
“或者是......”
我一步步逼近他,聲音冷得像冰窖裏的風。
“解釋那個樹洞貼裏的‘純欲天花板’,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銘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比那箱腐肉還要難看。
“你......你都知道了?”
他再也裝不下去了,那副虛弱可憐的麵具徹底撕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扭曲的臉。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沒必要裝了。”
他站直了身體,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一陣哢吧哢吧的脆響。
“沒錯,老子腿早就好了。”
“怎麼?伺候老子兩年委屈你了?”
“要不是為了轉移財產不被你發現,你以為我願意天天躺在床上裝殘廢?”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眼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過既然被你發現了,那今晚......”
“咱們就好好算算賬。”
他猛地伸出手想抓我的手腕。
我沒有躲。
隻是在他即將碰到我的一瞬間,微微一笑。
“好啊,算賬。”
“不過,今晚要跟你算賬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話音剛落,大門的門鈴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