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總,顧先生的母親剛來還了一部分的利息,請問還需要繼續追加嗎?”
陸硯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顧先生媽媽還真是厲害,都死了竟還能去還錢。”
沈未央淡漠地回應了一句不必,目光冰冷地掃視過顧斯年。
上前兩步緊攥他的衣領,迫使他望向她。
“顧斯年,現在你還要繼續騙人嗎?為了錢你連竟然媽媽去世的話也敢說出口!”
“要是真有車禍,該死的也是你!”
曾經他出車禍時,沈未央在他床前守了整整三夜,頂著暴雪三跪九叩首去寺廟。
隻為祈求他能平安醒來。
可到如今,她卻說,該死的人是他。
他終是不死心,在沈未央走到門口時,艱難開口:
“沈未央,你信我嗎?”
可不等說完,沈未央便挽著陸硯的胳膊嗤笑了一聲:
“顧斯年,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是值得我相信的?”
一句話,將顧斯年的所有奢望全部化成空。
看著她眼中的失望,顧斯年有些恍惚。
和沈未央相遇的那年,他是個需要靠著助學金才能勉強完成學業的窮學生。
她是早就站在京北金融圈的金字塔上的大小姐。
他們本不該有交集,是沈未央再見過他後,對他窮追不舍。
連著對顧斯年告白99次,深情許諾這一生隻愛他一人。
遇到危險時,她甚至願意拿命去保護自己。
也是那時,顧斯年徹底被她打動,答應跟她在一起。
那天,沈未央高興的放了一夜的煙花。
可在一起的第七年,陸硯出現了。
沈未央開始會忘記他的生日,選擇陪著陸硯去海邊看日出設慶功宴。
“你的生日年年都能過,可是今天是阿硯第一次拿下百萬級合作案的日子,我必須陪著他。”
他胃疼難受到在家吐血,一遍遍撥打沈未央的電話。
但她接通後卻隻是淡漠的一句:
“阿硯扭傷了腳,離不開我。”
那天之後,顧斯年提出了分手,選擇離開。
沈未央卻瘋的將整個京北都翻了個遍,截停他的飛機。
最後紅著眼眶跪在他麵前:“斯年,不要離開我。”
麵對沈未央的祈求,顧斯年終究還是軟了心神。
隻是他沒料到,換來的卻是她變本加厲的試探。
顧斯年還記得,那天他帶著親手熬的湯去找沈未央。
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卻是陸硯。
“顧先生,又來送湯了?”
“還是直接給我吧,反正到最後未央都會給我喝。”
說著他搶過去喝了一口,像個主人一樣搖頭點評:
“這湯味道淡了點,下次記得注意。”
沈未央的胃不好,自己總是會想方設法的為她找各種食療的方法。
可沒想到,所有的心血竟都被她丟棄給了他人。
不等他說什麼,陸硯突然奪過保溫碗將湯順著自己的頭倒了下去。
“沈總,你別怪顧先生,都是我不小心才把湯倒在身上的。”
沈未央怒火燒心,不聽解釋直接將保溫碗直接砸在顧斯年身上。
“給阿硯道歉!”
顧斯年死死咬著唇,倔強地望著沈未央。
“我沒做過。”
“不是你做的,難不成是阿硯自己倒在身上嗎!”
那天,她逼著他一聲聲道歉,將送他的禮物,給了陸硯.
“這是你吃醋亂傷害別人該得到的懲罰。”
想到這,顧斯年苦笑一聲。
或許,從一開始,她給的愛便就是一場騙局。
曾經以為心疼到痙攣的時候會歇斯底裏的哭泣。
如今他才發現,原來死心的那一刻,隻有絕望的沉默。
他掏出手機,給海外那邊的一直等著他的人發去了信息。
“您當初說的,讓我去海外發展,我同意了,三天後我會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