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遊路上，班裏有哮喘的小明突然發病，臉都憋紫了。

我掏出備用噴霧想給他用，班主任卻一把奪了過去。

她說不能私自用藥，萬一出事學校要擔責，讓小明自己“緩一緩”。

“老師，他快喘不上氣了！”我急哭了。

她不耐煩地白我一眼：“就你懂？我是高級教師，我說了算！別耽誤大家看風景！”

隻能眼睜睜看著小明難受。

好不容易到了景區，我想找他把噴霧要回來。

卻看見她正對著景區小販的攤子。

“老板，你這哮喘噴霧咋賣？哦，一百五啊。我這有瓶一模一樣的，學生剛開封的，算你一百，要不要？”

1.

我渾身血液衝上了頭頂。

小販掂了掂我的藥：“行吧，一百就一百。”

眼看交易就要達成，我再也忍不住了，撥開人群衝了過去。

“老師，你在幹什麼！”

孫老師和小販都嚇了一跳。

她看到是我，臉色沉了下來。

“林苗！你在這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有沒有點規矩！”

她迅速把藥揣回兜裏，擺出一副師長的威嚴。

我指著她的口袋，氣得發抖：“你剛才是不是要賣我的藥？”

“賣藥？賣什麼藥？”她睜著眼睛說瞎話，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就是看這小攤上也有賣噴霧的，想問問價格，看看是不是正規廠家，免得有同學需要時買到假藥！”

她指著攤位上另一款包裝完全不同的噴霧，說得理直氣壯。

“你這孩子，思想怎麼這麼齷齪？把老師想成什麼人了！”

她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周圍的同學們被我的喊聲吸引了過來，圍成一圈。

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班長張麗第一個跳出來維護她的“恩師”。

“林苗，你怎麼能這麼跟孫老師說話？老師是關心大家，怕我們買到假藥，你居然懷疑她！”

“對啊，老師剛才還在車上說安全第一呢，怎麼可能賣你的藥。”

“我看林苗就是自己想出風頭，故意找的吧。”

孫老師一臉得意的看著我。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林苗，我知道你可能是誤會了。老師不怪你，但下次可不能這麼衝動了，影響多不好。”

她說著，就要拉著隊伍離開。

我死盯著她，不肯挪動一步。

“那你把藥還給我。”

孫老師的笑容僵在臉上。

“什麼藥？哦，你說那個噴霧啊。”

她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腦袋，“那個是證物，我得帶回學校，向領導彙報今天在車上發生的違規用藥事件。在你承認錯誤之前，這個不能還給你。”

我氣笑了：“我違規用藥？孫老師，小明當時快喘不上氣了，我那是救人！”

“救人？我看你是差點害人！”

她臉色一沉，“行了，這件事回學校再說。現在，立刻歸隊！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擾亂秩序，後果自負！”

她說完，轉身就走。

張麗跟在她身邊，回頭說了句：“白癡”。

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小明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他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林苗，算了......我......我好多了。”

他臉上滿是愧疚。

我看著他，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個小販麵前。

“老板，剛才那個老師，是不是要賣給你一瓶哮喘噴霧？”

小販眼神躲閃。

“小姑娘，你別亂說，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