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線索?”
雖然她不是原主,但身在其中,她也無法逃脫原主的命運,在能力範圍內,花芷柔願意幫原主調查真相。
但,僅在能力範圍內。
“等我們成親,我就告訴你線索。”
“那你握著線索去死吧。”她就知道,謝昭宴沒安好心,所謂的線索,連個影都沒見著,誰知道會不會是騙她的。
就算不是,她也不會為了十年前的事,犧牲她自己。
“花芷柔,你被鬼附身了?”
謝昭宴臉色陰沉,他沒想到連最後的大招都沒辦法說服花芷柔。
這十年來,他用盡了演技,已經將花芷柔哄的心裏眼裏隻有她,加上他父親的死因,她必然是非他不嫁的。
可就因為他要納傅婉卿為妾,她竟不願到如此地步。
傅婉卿可是丞相之女,不比她輕賤,人家都自願做妾了,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隻能先和你行同房之事,後行禮儀規矩。”
謝昭宴臉上帶著獰笑,花芷柔大驚,“謝昭宴,你,你冷靜,有話好好說。”
她迅速後退,被逼到樹下,後背緊緊貼著樹幹,背在身後的手指縫陡然閃現一枚銀針。
初來乍到,這是她目前唯一保命的手段,就是不知道,古代習武之人,和現代人的身體結構,會不會有區別。
“哈哈哈,現在知道讓我冷靜了?我哄了你那麼久,你都不肯鬆口,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謝昭宴明顯是鐵了心想逼迫,古代女子貞潔大於天,若是今日失身於此,便是再不想,也隻能嫁給他。
“咳咳。”
忽然,一聲輕微的咳嗽聲,打斷逼近的謝昭宴。
“誰?”謝昭宴迅速回頭四處尋找。
他是皇子,若是被人發現,他逼迫於女子發生關係,臉麵何從。
心下打定主意要滅口。
下一秒,看到從樹後麵坐著輪椅出來的人,臉上的狠厲瞬間龜裂。
“皇,皇叔,你怎麼......”
皇叔?謝昭宴的皇叔,那不就是祖母口中的淵王謝臨淵嘛。
看對方坐著輪椅,一臉虛弱的樣子,想來也錯不了。
花芷柔站在最後麵,默默從上到下打量。
多年疾病纏身,讓他看起來極度憔悴,身材很瘦,臉也幾乎看不到什麼肉,非要形容,就是骨頭上麵包著皮。
但仔以花芷柔多年,看帥哥和研究骨相的毒辣眼光,能看出來,如果對方能把身體養好了,長胖一點,肯定是個帥哥級別的人物。
但現在,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殘破風美男。
“難得精神好,便出來走走。”淵王單手捂著胸口重重咳嗽,虛弱的回應謝昭宴的問題。
抹了,瞥一眼正在鬼鬼祟祟打量他的花芷柔,語氣略顯凝重。
“皇室子孫,行事切記光明磊落,喜歡就三媒六娉,十裏紅妝,光明正大的風光迎娶,別因一時意氣,毀了餘生。”
頓了頓,他抬眼和心虛的謝昭宴對視,“朝堂之事,我懶得去管,但往日太子的德行,皇兄還是很重視的,我作為臣弟,斷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話裏話外,今日之事,他絕不會隱瞞。
我靠,別啊,他可不想和這個傻逼有牽扯,今日之事要是傳出去,就算皇帝會懲罰謝昭宴,那她的名聲也得和謝昭宴綁在一起。
不嫁也得嫁。
“淵王殿下,臣女仰慕您已久,一直不得相見,今日偶遇,可否和您單獨交談少傾?”
文武雙全的淵王,此次前來,她有一半就是為了淵王,這次遇到,也算是緣分。
“花芷柔,你瘋了!”
謝昭宴一把拉住她胳膊,阻止她上前的腳步。
他的這位皇叔,雖然身體不好,但嗜殺成性,喜怒無常,最討厭女人靠近他,曾京城前仆後繼一堆人都想上位,哪怕命不久矣,但淵王妃的頭銜,還是有一堆人瘋搶。
可淵王不講理,不會好生和她們說,誰靠近就殺誰,男女老少不分,據說就連皇上也被打過,花芷柔現在過去,是想找死吧。
他還想借花芷柔的勢往上爬,不想她這麼輕易就死了。
“來人,這樹林寒氣重,送宴王回去。”
“是。”
謝臨淵一聲令下,暗衛不知從何處而來,悄然落在謝昭宴身後,三兩下直接壓住。
“放開我,你們敢動我,都不想活了嗎?”
身為皇子,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抓擒,惱羞成怒開始亂咬。
花芷柔在一旁看的直搖頭。
祖母說他胸無大誌,完全是對他的捧殺,這叫沒腦子。
謝臨淵的暗衛各個帶著鬼頭麵具,就連高矮胖瘦都一樣,他就算有能耐報仇,也找不到仇人是誰。
不顧謝昭宴的掙喊,兩個暗衛一左一右直接架著他離開。
少傾,這裏便重新恢複安靜,表麵上隻有她和謝昭宴兩人。
“有什麼事,說吧。”
她在京城生活多年,也不是沒聽說過謝昭宴的亦正亦邪,這是他們第一次說話,她居然莫名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縱容。
他好像在刻意放低語氣,生怕嚇到她。
這般想著,她便得寸進尺,試探著看了看周圍。
“能不能讓暗衛都離遠一點,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殿下說。”
本以為會被斥回,但謝臨淵連猶豫都沒有,便朝著周圍揮了揮手,她便聽見森林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片刻恢複平靜。
“都走了。”
他似乎有意縱容。
花芷柔不明白,但她慣會得寸進尺,背著手蹦跳著走近謝臨淵,蹲在他腿前,好奇的伸手戳戳。
觸感堅硬,估計腿上,也瘦的隻剩骨頭了。
“淵王殿下腿也受傷了嗎?”
問話間隙,趁著謝臨淵最不設防的時機,陡然從身後伸出捏著銀針的右手,往他神囟穴紮去。
銀針剛要紮入皮膚,卻被忽然伸出的手,握手手腕,銀針已經挨到皮膚,卻不得寸進。
那雙手,堪稱枯骨,手腕比她一個女人的手腕還細,看起來輕輕一折就會斷了。
不是說虛弱無力,不能動武嗎?
花芷柔眼珠一轉,兩手同時用力,想將針紮進去。
隻要紮進去,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都會消失,謝臨淵就不會知道她意圖“行刺”的事。
“嗬嗬。”耳邊忽得傳來輕笑,謝臨淵另一隻手伸出,不費吹灰之力,就拔掉她全力守護的銀針,放開她手時,手腕已經被捏出了一拳紅痕。
看著無力,但勁依舊很大,任何人的差距。
花芷柔揉著自己的手腕,心裏止不住埋怨。
“腿無事,隻是走幾步就累,坐輪椅更省力。”
他仿佛無事發生,將銀針別在自己外袍上,回複她的問題。
花芷柔驚愕,“你不問我......”
“花小姐所謂的重要之事,就是這個嗎?”
“當然不是。”
花芷柔有些懊惱,曾經百試百靈的招數失效了,他後麵說的話,都不能保證對方會相信,若是不相信,她的秘密豈不是要暴露。
“若小姐有顧慮,便不必強求,我讓人送小姐回去。”
看出花芷柔的猶豫,謝臨淵很紳士的表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