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陸陽起了個大早,手裏拎著把鋤頭,哼著小曲兒往自家旱地走去。昨晚給家裏置辦了一堆東西,看著父母妹妹臉上的笑容,他覺得渾身都是勁兒。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那片旱地利用起來。有了太古龍神決的傳承,他打算種點高品質的藥材。這玩意兒隻要品質好,比種莊稼強百倍。
可剛走到地頭,陸陽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自家的地裏幹得冒煙,泥土都裂開了口子。而旁邊那條公用的水渠,此時卻被人用幾塊大石頭死死堵住,原本該流進陸家地裏的水,全都被強行改道,嘩啦啦地流進了隔壁那片鬱鬱蔥蔥的果園。
那是村長陳富貴家的梨園。
陸陽眼睛一眯,順著水流看過去。隻見陳富貴正站在田埂上,手裏拄著把鐵鍬,嘴裏叼著根煙卷,一臉得意地看著陸陽。
“喲,這不是陸家那‘發了財’的小子嗎?”陳富貴陰陽怪氣地吐了口煙圈,“咋的,來視察工作啊?”
陸陽壓著火,指著堵死的水渠:“陳叔,這水渠是全村公用的,你把它堵了引到自家果園,我家地怎麼澆?”
陳富貴把煙頭往地上一扔,拿腳尖狠狠碾滅,皮笑肉不笑地說:“哎呀,你說這事兒啊。真不巧,這水渠年久失修,剛才那一段突然塌了。我這也是沒辦法,為了不浪費水資源,隻能先引到我家地裏。你想用水?等下個月村裏撥了款修好再說吧。”
這一聽就是鬼扯。那幾塊堵路的大石頭棱角分明,分明是剛搬過來的。
陸陽心裏跟明鏡似的。這老東西還在記恨上次在野棗林,自己撞破了他和王寡婦的好事,再加上昨天自己沒給他麵子,這是變著法兒給自己穿小鞋呢。
在這農村,斷人水路,就等於斷人財路,這仇可不小。
“陳叔,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陸陽冷冷地說道。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陳富貴臉色一沉,也不裝了,揮了揮手裏的鐵鍬,“我是村長,這水怎麼分我說了算。你有本事,去鎮上告我啊!沒水澆地?那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看著陳富貴那副欠揍的嘴臉,陸陽反而氣笑了。
行,跟我玩陰的是吧?
既然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你斷我水路,我就斷你後路!
陸陽把鋤頭往地上一杵,慢悠悠地從兜裏掏出昨天剛買的最新款水果手機。
陳富貴一愣,不知道這小子要幹嘛。
陸陽當著陳富貴耀武揚威的麵,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還特意開了免提。
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驚喜:“喂?陸陽?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正是陳富貴的寶貝閨女,村裏的金鳳凰,陳雪。
陸陽嘴角一勾,故意提高了嗓門:“陳大校花,早啊。上次你不是跟我說,想進雲霧山深處采風畫畫,但是一直找不到向導嗎?”
電話那頭的陳雪顯然來了興致:“是啊!我在家都快悶發黴了。怎麼,你有空?”
“太有空了!”陸陽瞥了一眼臉都綠了的陳富貴,笑道,“我今天正好要進山弄點山貨,順便帶你轉轉。雲霧山半山腰有個溪穀,景色絕了,保證你沒見過。”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馬上收拾東西!”陳雪興奮得聲音都高了八度。
“行,我在我家地頭等你,就是你爸果園旁邊,穿雙好走路的鞋啊。”
“好嘞,十分鐘就到!”
掛了電話,陸陽把手機在手裏轉了個圈,一臉戲謔地看著陳富貴。
此時的陳富貴,那張臉比吃了死蒼蠅還難看。他千防萬防,就怕自家閨女跟這窮小子攪和在一起,結果這小子居然當著他的麵“拐”人!
“陸陽!你個小兔崽子你想幹什麼!”陳富貴舉著鐵鍬就要衝過來,“我不許小雪跟你去!”
陸陽身子一側,輕鬆躲過,懶洋洋地說:“陳叔,這可是小雪自己答應的。再說了,現在是自由戀愛時代,你這老封建思想得改改。你要是敢攔著,我就跟小雪聊聊野棗林裏發生的趣事兒......”
“你......”陳富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臉漲成了豬肝色,舉起的鐵鍬硬是沒敢砸下去。
那是他的死穴!要是讓閨女知道他在外麵亂搞,這父女關係就徹底完了。
不到十分鐘,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田埂上。
陳雪穿著一身緊身的白色運動裝,紮著高馬尾,顯得活力四射。那緊身衣勾勒出的完美曲線,讓早晨的陽光都黯然失色。
“爸?你也在啊?”陳雪看到陳富貴,有些意外。
陳富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啊......小雪啊,山裏危險,要不咱別去了......”
“哎呀爸,有陸陽在怕什麼,他從小就在山裏跑,熟得很。”陳雪根本沒看懂老爹的眼色,直接走到陸陽身邊,笑盈盈地說,“咱們走吧?”
陸陽衝陳富貴挑了挑眉,故意大聲說道:“走!小雪,山路要是難走,累了我背你!”
陳雪俏臉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拒絕,反而顯得有些羞澀。
兩人並肩朝著山上走去,留下陳富貴一個人站在風中淩亂。
“哢嚓!”
陳富貴氣得手一抖,手裏的鐵鍬把兒竟然生生被他給捏裂了。
“陸陽!我X你祖宗!”陳富貴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都在滴血。水是截住了,可自家的“小白菜”眼瞅著就要被豬拱了!
......
進了雲霧山,空氣瞬間變得清新起來。
陸陽帶著陳雪,專門挑那些風景秀麗的小路走。雖然山路崎嶇,但陸陽現在的體質可是擁有“太古龍軀”的底子,走這種路如履平地。
為了照顧陳雪,他刻意放慢了腳步,時不時伸手拉她一把。
“哇!這裏的空氣真好!”陳雪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一臉享受。
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密林,陸陽突然停下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出聲,有好東西。”
陳雪緊張地捂住嘴,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
陸陽屏氣凝神,運轉起體內的太古龍神決。他喉頭微動,發出了一陣急促而短頓的叫聲:“咕咕——咕咕——”
這是模仿雌性野雞求偶的聲音,在禦獸術的加持下,這聲音帶著一股奇異的穿透力。
沒過幾秒鐘,草叢裏突然一陣晃動,一隻色彩斑斕的大公野雞撲騰著翅膀,傻頭傻腦地鑽了出來,左顧右盼。
就在這一瞬間,陸陽手腕一抖,一顆石子如同子彈般射出。
“啪!”
正中野雞的腦袋。
那隻肥碩的野雞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直接倒地蹬腿。
“天哪!陸陽你太厲害了!”陳雪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拍手叫好。她以前隻知道陸陽身體好,沒想到還有這一手絕活。
陸陽嘿嘿一笑,走過去拎起野雞:“今兒中午咱們有口福了,叫花雞安排上。”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了山間的一處溪穀。
這裏溪水清澈見底,兩岸怪石嶙峋,景色絕美。
陸陽手腳麻利地處理好野雞,用荷葉包好,裹上黃泥,埋在火堆下麵烤。趁著烤雞的功夫,他又下河摸了幾條肥美的斑點魚,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
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陳雪哪裏吃過這種正宗的野味,顧不得燙,撕下一塊雞肉放進嘴裏,眼睛瞬間亮了:“太好吃了!比城裏五星級酒店做的都好吃!”
看著陳雪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形象的樣子,陸陽心裏一陣滿足。
吃飽喝足,兩人準備過河去對岸看一株百年的老茶樹。
河裏的石頭長滿了青苔,濕滑得很。
“小心點,這石頭滑。”陸陽先跳上一塊大石頭,轉身向陳雪伸出手。
陳雪小心翼翼地把手遞給陸陽。她的手軟軟的,滑滑的,握在手裏像是握著一塊溫玉。
剛走兩步,陳雪腳下一滑,驚呼一聲:“啊!”
眼看她就要摔進水裏,陸陽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纖腰,順勢往懷裏一帶。
“砰!”
兩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為了穩住重心,陸陽隻能緊緊抱著她。此時,兩人站在河中央的一塊巨石上,身體緊密貼合,陳雪那柔軟的胸脯緊緊壓在陸陽的胸膛上,彼此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山穀裏隻有潺潺的流水聲,和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陳雪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直紅到了耳根子。她抬起頭,正好對上陸陽那雙火熱的眼睛,心裏一陣慌亂,卻又有些腿軟,舍不得推開這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一股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瘋狂滋長。
“那......那個,陸陽,我沒事了......”過了好半天,陳雪才如蚊子哼哼般說道。
陸陽這才回過神來,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紳士地鬆開了手,隻是那指尖殘留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咳,沒事就好,來,我背你過去,省得再滑倒。”
這次,陸陽沒給陳雪拒絕的機會,直接半蹲下身子。
陳雪咬了咬嘴唇,看著陸陽寬闊的後背,最終還是羞澀地趴了上去。
兩團柔軟再次貼上後背,陸陽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差點沒忍住狼嚎一聲。他穩住心神,背著陳雪穩穩當當地過了河。
......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陸陽和陳雪有說有笑地走到了村口。
陳雪因為在山上曬了一天,臉蛋紅撲撲的,頭發也被山風吹得有些淩亂,但這副模樣落在別人眼裏,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村口的大槐樹下,陳富貴已經像尊門神一樣在那杵了一下午了。
看到兩人這副模樣回來,尤其是看到女兒那“麵色潮紅”、“衣衫不整”的樣子,陳富貴腦子裏“轟”的一聲,血壓瞬間飆升到了兩百八。
“陸陽!你個畜生!”
陳富貴一聲怒吼,衝上去一把將陳雪拽到身後,指著陸陽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把小雪帶哪去了?你們幹什麼了?啊?!”
陳雪被嚇了一跳:“爸,你幹嘛啊?我們就去山上轉了轉......”
“轉了轉能轉成這樣?你看你臉紅的!”陳富貴根本聽不進去,惡狠狠地瞪著陸陽,“小子,我警告你,以後離我閨女遠點!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動歪心思,我打斷你的腿!”
周圍路過的村民都停下來看熱鬧,指指點點。
麵對暴跳如雷的陳富貴,陸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笑道:“陳叔,這就急了?我也警告你一句,水路你能斷,但這緣分嘛......你可斷不了。”
說完,陸陽還衝著陳雪眨了眨眼:“小雪,下次想吃野味隨時找我啊。”
“你!你給我滾!”陳富貴氣得差點當場心梗,拉著陳雪就往家跑,生怕晚一秒閨女就被這小子給勾走了。
看著父女倆離去的背影,陸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陳富貴,這隻是個開始。咱們的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