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如當年,林宴辭這次也被傅清歡親手送進了警局。
第一天,林宴辭被綁在審訊椅上,頭頂上百個白織燈開了一夜,他的皮膚都被烤焦了,甚至能聞到焦糊味。
第二天,他的頭發被剃光,被迫拍了上百張小醜的照片。
第三天,他被關在狗籠,被逼著跟狗搶食,否則就會餓死。
就在林宴辭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傅清歡終於來接他了。
警局的人甚至還惡人先告狀:“傅總,林先生在裏麵總是鬧大小姐脾氣,還鬧著把自己的頭發剃光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微微出手教訓了一下。”
聞言,林宴辭冷笑一聲,這三日他就像活在地獄裏。
到他們的嘴裏卻變成了微微出手教訓一下。
從前,傅清歡不允許任何人動他一根頭發,但現在,她什麼都沒說,隻拉著林宴辭離開了。
外麵的風很大,傅清歡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宴辭的身上,道:
“隻不過是在裏麵呆了幾天,變成啞巴了?知道錯了嗎?”
林宴辭麻木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傅清歡斂眸:“嘴巴是租來的,著急還嗎,說話。”
林宴辭不懂她這麼做的意義什麼。
懲罰完他,再讓他親口認錯,好讓她自己感覺徹底掌控了他嗎?
林宴辭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累,雙目無光的看著她,冷聲道:
“懲罰夠了嗎,我能走了嗎?”
看著林宴辭的模樣,傅清歡的胸口驀然一痛,她死死抓著男人的手腕,用最狠的語氣道:
“不能,我們兩個要一輩子在一起,相互折磨。”
“你,要為你的父親贖罪。”
林宴辭沒有說話,傅清歡也沒有再逼他。
回到傅家後,林宴辭發現家裏很多陳設都變了。
都是謝修遠改的,他徹底住進了傅家。
而林宴辭就像個旁觀者,看著那個驕傲的傅清歡親手給謝修遠做飯,下麵條。
晚上謝修遠怕黑,傅清歡便在家裏所有地方安了感應燈。
謝修遠一句想吃城南的綠豆糕,傅清歡便立刻去買。
從始至終,林宴辭就像個旁觀者,看著傅清歡如何的去愛別人。
林宴辭心裏想,傅清歡應該是真的愛上謝修遠了吧。
但他的心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
在灰暗的時光裏,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師姐告訴他鑒定結果出來了。
傅斯晚的dna的確和他們查出的那個人家裏的衣服一樣。
兩年了,他終於能替林父洗刷冤屈了。
所以第二天,林宴辭一早便準備出門,都走到門口了,卻被傅清歡的人攔住了。
傅清歡帶著謝修遠坐在沙發上。
謝修遠想吃柚子,傅清歡便一點點給他剝。
林宴辭走來時,傅清歡微微抬眸,道:“修遠餓了,你去做飯。”
從前跟傅清歡好的那幾年,她連廚房都不舍得讓他進。
果然,她現在是真的愛謝修遠。
林宴辭平靜的問:“是不是隻要我做了早飯,我就能離開?”
傅清歡連頭都沒抬,“是。”
林宴辭轉身去了廚房,很快就做好了早餐。
為了防止他們挑刺,中式和西式的都有。
做完早餐他脫下圍裙就準備離開,傅清歡再次冷冷開口。
“坐下吃飯。”
林宴辭蹙眉:“我不餓,不想吃。”
“傅清歡,是你自己答應過我,等我做好飯就可以離開的。”
傅清歡抬眸,冷不丁道:“吃個飯要你命?你下巴尖的都能戳死人了,也不怕出去嚇死別人。”
“你要是不吃,這個門也不用出去了。”
傅清歡說的話很毒,但林宴辭竟感覺她是在關心自己。
但這種想法隻是存在了瞬間。
傅清歡都要跟謝修遠結婚了,怎麼會關心他。
為了能順利出去,林宴辭老老實實的坐在餐桌前吃了早飯。
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再次起身準備離開。
都快出門了,餐桌前的謝修遠突然猛吐一口鮮血,整個人躺在傅清歡的懷裏抽搐。
幾乎瞬間,傅清歡讓保鏢攔住了林宴辭,眼神涼的透骨:
“你下毒了,怪不得你那麼著急離開,是想畏罪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