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嘉樹顧不得大幅度動作會扯到傷口,伸手奪下機票揣進懷裏。
“不是機票,他看錯了。”
林疏月目光落在祁嘉樹的手臂上,因為動作較大,傷口裂開流出了鮮血。
她擰著眉像是很不耐煩:“帶他去診室處理傷口。”
林疏月看著他跟著保鏢離開的背影,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卻倏地在她眸間撞開一層漣漪。
祁嘉樹回到別墅,決定安心等待三天後的到來。
可他卻被一盆涼水澆醒。
是林疏月。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將要承受什麼樣的後果?!”
祁嘉樹晃了晃眼,才看清林疏月舉到他麵前的手機上顯示的內容:
【阿月,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祁總說他已經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失去你。雖然我很不舍,可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他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孩子順利降生。能夠陪在你身邊五年我很知足,現在是時候將你還給祁總了。】
“我沒有這樣說過......”
“那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林疏月掌心握在祁嘉樹的傷口處,不自覺用力,鮮血頓時濡濕紗布,殷紅一片。
祁嘉樹疼得“嘶”了一聲,卻倔強地與她對視:“我真的沒有。”
林疏月不信,她篤定是他逼走了陸彥辭。
她吩咐保鏢將他拽進地下室,咬牙切齒道:“在我找到彥辭前,你哪兒都不準去!他若有事,我絕不讓你好過。”
“來人,按時送水和食物,卻不準通電!”
祁嘉樹有幽閉恐懼症,生理性的害怕讓他止不住地顫抖:“不......不要!”
可門還是重重落下,狹小的空間頓時讓他呼吸急促起來。
傷口處傳來的絞痛和粘膩更是讓他直不起身,他努力伸長脖子汲取空氣。
他的幽閉症狀,林疏月再清楚不過,可她還是選擇這樣懲罰他。
祁嘉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愛陸彥辭愛到了如此地步。
窒息感像藤蔓般纏上他的喉嚨,她不斷伸手掐住手臂上的傷口,用疼痛來讓意識清醒以免昏迷過去。
他也一遍一遍地在心裏祈禱,希望林疏月可以快點找到陸彥辭,這樣才能早點放他出去。
他決不能錯過三天後的那趟飛機。
第一天,林疏月沒有來,祁嘉樹每一次呼吸都像無數根刺進胸腔;
第二天,她還是沒有來,他的眼前已經不受控製地浮現窒息幻象;
第三天,此時已經距離機票上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不停地敲擊門板祈求放他出去。
就在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地下室的門被完全打開,光線刺進來,他什麼都顧不得了,跌跌撞撞地衝出去。
他聽見傭人在他身後的議論。
其實第一天林疏月就找到陸彥辭了,可她忘了放他出去了。
眩暈感讓祁嘉樹磕得頭破血流,可他不敢停下來,他沿著路不停地跑。
直到跌在一輛出租車前,才匆忙地趕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