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容易支走了綠鶯,雲若煙徹底敲不下木魚念她的佛經了。
直接就要上前搜她的身。
最後終於在她肚子處找到了半隻被油紙裹得嚴嚴實實的燒雞,雲若煙激動的直接抱著青衣親了兩口!
“青衣你真的是太可愛了!”
“......”
這兩天下來青衣倒也習慣了雲若煙的不著調,也習慣了人前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掛在嘴邊的雲若煙,也習慣了如今手也不洗也不畏油直接撕了燒雞就大吃的雲若煙。
這怎麼會是一個人?
青衣在雲若煙吃撐了才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奴婢聽說夫人已經在為小姐挑選嫁妝了。”
“她還能短了我不成?”
雲若煙笑著接過青衣遞給她的牙簽剔牙,“雖然她覺得我是肯定活不到大婚後,但是嫁妝她卻是會準備,隻是可能不那麼用心。”
反正自己也不是她親女兒,如果方氏真的盡心盡力的給她添置嫁妝,那她還是真慌了。
真小人怕偽君子。
青衣聰明的很,這幾天單看雲若煙的態度就知道她是一直在故意支開綠鶯,而對自己倒是很信任。
綠鶯應該是夫人派來監視小姐的人。
想到了這一層,她也和雲若煙沒說破,二人就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把綠鶯算計的團團轉還雲裏霧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正堂。
方氏正翻看著管家遞過來的單子,上麵詳細記載著雲若煙的嫁妝。
一件件一樁樁。
她看的眼睛都快直了,雖是心疼但最後倒也沒說出什麼否認的話,倒是雲謙看了後拍桌而起:“給她這麼多?”
一個庶出的女兒用的著這麼多嫁妝?
方氏歎氣:“我也不想,隻是她現在是我們家的臉,又是和皇家成親,這嫁妝若是少了怕是別人會說三道四。”
顧忌的倒是不錯,隻是......
“這也的確太多了。”
“老爺不用擔心。”方氏露出陰險毒辣的笑,“她還不一定用的著用不著這嫁妝呢。”
雲謙和她對視一眼才心照不宣的笑了。
也是,畢竟前三位可沒有一個是順利能嫁進去的。
雲若煙當天睡覺沒睡好。
翻來覆去,心中暴躁似是籠著火,她咬著牙赤腳下床,把屋子裏的窗戶和門都關上,還是覺得心裏沉悶。
漸漸的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令人心情暴躁的原因有許多,溫度溫差和聲音氣味都能讓人暴怒發狂。
雲若煙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最後在房間裏展開地毯式搜索,最後定在了枕頭上。
把枕頭拆開,露出了裏麵的香囊。
雲若煙可是個神醫,這香囊她隻需要聞一聞,就自然是把一切都聞個水落石出!
香囊裏果然被人放了東西。
是一種毒,無色卻帶著一種清香似梨花的味道,聞久了會讓人暴躁至極,像她剛才這種純屬想砸東西的是最輕的。
聞得久了殺人都不過。
雲若煙披著外衣在床上盤腿而坐,思忖半晌才明白過來為何昨天墨非離會在半夜時候突然發狂。
合計是這個香囊在其中作祟!
也是她那天神經大條才沒有發現,不過若她發現不了,非死幾百次不可!
第二日雲若煙頂著熊貓眼開了門。
“青衣,去給我包幾包上好的風寒藥。”
“小姐惹風寒了嗎?”
雲若煙不甘示弱的反問:“否則早就讓你進來了!”
青衣立刻退後幾步表示自己的立場:“幾包?”
“三包。”
風寒什麼的她是沒有惹,不過這治療風寒裏的藥裏麵有她需要的東西。
“對了,再拿幾副通腸胃的藥。”
這下一旁等候著的綠鶯倒是怔了:“小姐腸胃也不好了嗎?”
“你日日青菜蘿卜的養著,腸胃能好的話是你有本事!”
唯一看透了事情真相的青衣:......
於是浪費了幾副藥她才終於是配出了解藥,滿意的嗅著香囊傳來的淡淡清苦藥味,滿意的點了點頭。
“嘖,也不看看老娘是幹什麼的!”
給神醫下毒,和天下第一比武功,去警察家裏偷東西。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時間飛快,眨眼之間也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雲舒雲卷相印著天邊遙遙幾絲流雲。
離遠了看,仿佛誰將手中書籍翻了一頁,亦或是真的有人翻了一頁天命書。
命運的齒輪也悄無聲息的開始轉動。
早在成親前天晚上她就沒能睡好覺,房間裏早早的兩列站了十幾個的下人在旁侍奉著,這個端水那個捧衣,這個做頭發,那個給她講婚禮細節和規矩。
至於婚禮細節和婚禮的規矩她是實在聽膩了。
在穿越過來後,師姐日日抽查她的佛經,故而她練會了一目十行,所以這些規矩她隻聽一遍就能完好無缺的給背出來。
至於今日的嫁衣也是很有講究。
全手工製作。
繁複精致的花紋蜿蜒縱橫的穿梭在上好的絲綢上,經過匠人不知疲倦的往來穿梭,不多時就成了一朵花一隻蝶,栩栩如生入了她的衣,入了她的眼。
胭脂水粉流蘇花黃絲毫不差,朱唇一點美眸盈盈配上鳳冠霞帔。
紅衣像是誰潑了血。
嫁衣是高腰設置,穩穩現出她曼妙的曲線,越發襯的她纖細的腰不堪一握。
至於複雜的裙擺,是繡了一朵巨大的緩緩綻放的紅花,紅衣紅唇紅花,還有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和額頭上的一點朱砂。
恐怕別人想不知道這不是在成親都難。
雲若煙不得不說,這嫁衣穿上去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青衣看裝扮妥當的雲若煙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住了。
“小姐,你太美了......”
綠鶯提醒她:“現在不能叫小姐了,需要叫王妃娘娘。”
青衣立即改口,這房間裏的眾人知道到了時候,一個個也紛紛跪下行禮:“奴婢拜見王妃娘娘。”
雲若煙一一賜了賞錢。
終於等到新郎一身紅衣騎著紅駒而來,紅衣襯的墨非離俊美異常。
那段路很長,長的雲若煙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朝她走來的人真是她的心上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