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雨柔回來了。
這次她低眉順眼,不再趾高氣昂。
她開始接送朵朵去幼兒園。
朋友圈裏曬得不再是遙遠的老公,而是孩子和「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類配文。
廚房偶爾也有了煙火氣,雖然味道時鹹時淡。
她像在努力扮演一個好母親、好妻子。
演技並不拙劣,還帶著刻意的小心翼翼。
我隻是冷眼看著。
心裏那潭死水,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我知道她在努力。
但我的心,早在那張生日登機牌和十八萬的賬單後,就砌起了密不透風的牆。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牆外無關痛癢的風景。
我更忙了。
一個關鍵項目到了衝刺期,連續幾天在公司熬到深夜。
林雨柔表現得體貼,發來微信叮囑注意身體,甚至破天荒地問我是否需要送夜宵。
周五晚上,她提出帶朵朵去臨市新開的主題公園玩。
看著孩子眼中期待的光,我沒多問,叮囑幾句便點頭答應。
周六白天,一切如常。
林雨柔發來幾張朵朵在公園的照片。
我放鬆心弦,將精力投入工作。
直到晚上九點多,手機突然響起,是朵朵用電話手表打來的。
接起來,卻不是女兒雀躍的聲音。
而是壓抑的、帶著濃重鼻音的哭泣:
「爸爸......嗚嗚......媽媽不回來,電視沒意思了......」
我心裏一緊:「朵朵別怕,慢慢說。媽媽去哪兒了?」
「媽媽說,說她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讓我看動畫片......可是動畫片都放完了好多集,媽媽還沒回來......我打電話,媽媽不接......」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
「爸爸,我害怕......隔壁有奇怪的聲音......有阿姨在叫在哭......」
怒意瞬間竄上我的背脊。
我安撫女兒:「朵朵乖,不怕。把房間號告訴爸爸,然後去把門反鎖好,除了爸爸,誰敲門都不要開,能做到麼?」
掛斷電話,我第一時間打開陸離的超話。
果然,在最新的、由工作室發布的實時動態裏,陸離今天果然在臨市有活動。
她所謂的帶女兒旅行,不過是個幌子。
她甚至不惜將年幼的女兒獨自反鎖在陌生的酒店房間,隻為奔赴另一個男人的線下活動。
徹骨的寒意席卷全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