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再給林雨柔留任何餘地。
第二天,我聯係了銀行,將她的附屬卡注銷,更改了所有聯名賬戶的授權。
律師正式介入,協議條款清晰:財產分割基於實際貢獻,追星債務自理。
我將她留在家裏、那些價值不菲的周邊和應援物打包,同城快遞到了嶽母家。
這時林雨柔才慌了神。
她開始給我打電話。
從最初的怒氣衝衝,到後來的哽咽啜泣。
我掛了兩次,第三次接起,是她帶著濃重鼻音、氣若遊絲的聲音:
「李維......我病了,發燒好難受......以前我生病,你都會給我煮粥的......」
「有病去醫院。」我聲音平穩。
「沒錢就叫你老公的應援站給你眾籌醫藥費。」
她噎住。
隨即傳來真正氣急的咳嗽。
又過了幾天,她從幼兒園接走朵朵。
讓朵朵用電話手表給我發來語音:「爸爸,媽媽哭了,她說肚子疼......」
我心裏一刺,但很快冷靜下來。
如果她真疼,該打120,而不是教孩子說這些。
我沉聲對朵朵說:「如果媽媽不舒服,你幫媽媽打120,或者去找姥姥,記住了嗎?」
孩子的世界不該被成人的伎倆汙染。
林雨柔的苦肉計像拳頭打在棉花上。
她大概從未想過,總是默默收拾爛攤子的我,一旦心冷,會硬得如此不留情麵。
還沒到半個月,我母親就來了。
老人憂心忡忡的遞來一個信封,裏麵居然是林雨柔寫的手寫信。
字跡工整,言辭懇切。
「小維,」母親開口,「媽知道,雨柔這次做得太過分,傷了你的心。可......離婚不是小事啊,朵朵還那麼小,不能沒有完整的家。」
「你看,雨柔也知道錯了,她保證以後一定收心,好好過日子,把精力都放在家庭和孩子上。」
我沒吱聲。
她觀察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十年修得同船渡,夫妻哪有隔夜仇?她就是被那些虛頭巴腦迷了眼。你再給她一次機會,鬧到離婚,孩子最可憐......你就算不看僧麵,不看佛麵,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
母親的話像細細的藤蔓,纏繞在我心上。
她是個傳統的女人,信奉家和萬事興。
我能有個完整的家,是她心頭最重的惦念。
我看著母親鬢角新添的白發,和眼底真切的懇求。
沉默了很久。
客廳裏,朵朵歡快的聲音隱約傳來。
我閉上眼,再睜開時,看向那份保證書。
「媽,」我聲音有些幹澀,「有些錯,不是一句知道錯了就能翻篇的。」
母親眼中的希望一點點黯淡下去。
我歎了口氣,決意斬斷的心動搖幾分。
「我和她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