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思思被推進手術室,麻醉師正在準備藥物。
她看到我站在手術台旁,眼神立刻慌了。
“紀南州?專家呢?說好的最好的醫生呢?”
我戴著口罩,隻露出眼睛,忙著整理所需工具。
“我就是這醫院骨科最好的醫生。”
孟思思想坐起來,護士按住了她。
“不行,我不要你做!你技術不行,我要換醫生!”
麻醉師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他開始注射麻醉藥。
孟思思還在掙紮:
“紀南州你敢!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媽不會放過你的!”
藥效上來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皮越來越沉。
最後那句話卡在喉嚨裏,徹底睡了過去。
我舉起手術刀,分離肌肉,暴露骨盆。
眼前的畫麵比CT片上更觸目驚心。
恥骨聯合完全撕裂,韌帶斷成兩截,周圍組織大麵積淤血。
助手醫生倒吸一口涼氣,
“這得多大的力才能造成這種傷?”
我努力保持鎮靜,清理碎骨,準備複位。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恥骨內側有幾道細微的陳舊性裂痕。
那是反複受創才會形成的骨質損傷。
CT片上看不清楚,但現在就暴露在我眼前。
整整半年,她每周兩次的瑜伽課,都是這種強度。
我手上的鑷子咯吱響。
“紀老師!”助手醫生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輕聲叫我。
我回過神,鬆開鑷子。
“繼續。”
複位很順利。
我拿起鋼板,在器械盤裏挑選。
助手醫生遞給我標準的Y型鋼板。
我推開了。
“換這塊。”
我拿起一塊角度特殊的限製型鋼板。
這種鋼板臨床很少用,隻在極端骨折時才會考慮。
它能讓骨骼完美愈合,但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它會極大地限製骨盆的活動範圍。
任何劇烈運動都會引發疼痛。
助手醫生猶豫了,
“紀醫生,這塊鋼板會不會太。”
“就用這塊。”
我打斷他。
走出手術室,夏祈帆正靠在牆上玩手機。
他看見我,笑著湊過來,語氣輕佻。
“怎麼樣?還能用嗎?”
我摘下口罩。
“能用。”
夏祈帆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
“但你用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