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祈帆的病理報告顯示:
二期梅毒,伴有尖銳濕疣,複發期。
孟思思不僅受傷,還中毒了。
我閉上眼,三個月前結婚周年日的畫麵湧上來。
那天我訂了燭光晚餐,還準備了禮物。
晚餐後我摟住她,想親熱。
她立刻推開我,捂著鼻子往後退。
“南州,你別碰我。”
“你每天在醫院接觸那麼多病人,身上一股消毒水味,臟死了。”
她說她有潔癖,擁抱都不許。
從那以後,我每次下班回家,都必須用酒精全身消毒三次才能進門。
可她轉頭,就撲進了一個攜帶高危男人懷裏。
我點開孟思思的消費記錄。
夏祈帆的私教課,一節兩千塊。
半年來,她在他身上花了二十萬。
每一筆轉賬,都是我站在手術台前,十幾個小時換來的血汗錢。
走廊盡頭,夏祈帆靠在窗邊抽煙。
他看見我,掐了煙,朝我走來。
“紀醫生。”
他站定在我麵前,拍了拍我的臉。
“你老婆真的很潤。”
“恥骨都劈開了,還舍不得鬆口,你說她是不是特別需要!”
“她說你工作太忙,沒情調啊!”
我沒忍住,一拳頭揮在他臉上。
“珍惜你現在的歡愉吧。”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擦掉嘴角的血漬。
我整理了一下衣領,轉身走回病房。
孟思思正躺在床上,嶽母坐在床邊削蘋果。
“南州,手術安排好了嗎?”
孟思思質問的語氣。
“我好疼,你到底有沒有在安排。”
嶽母把水果刀重重拍在桌上。
“要你有什麼用,連個手術都安排不好!”
我從包裏拿出一份手術同意書,放在床頭櫃上。
“恥骨骨折並韌帶撕裂,需要切開複位內固定。”
“但這手術風險極高,可能會有後遺症。”
孟思思的臉色立刻變了。
“什麼後遺症?”
“神經損傷,下肢癱瘓,性功能障礙。”
我一口氣將手術風險後遺症全部告訴她。
“還有可能無法生育。”
孟思思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她抓住夏祈帆的手。
“祈帆,怎麼辦,我不想癱瘓。”
夏祈帆摟住她,嘴上說著“思思別怕”,
眼神卻飄忽不定,顯然也嚇到了。
嶽母抓起手術同意書。
“紀南州,你給我簽字擔保!”
她把筆塞到我手裏。
“治不好我女兒,我讓你這醫生當不成!”
我把筆推回去。
“我是醫生,也是家屬。”
“但這字,得她自己簽。”
孟思思愣住了。
“你什麼意思?”
我把手術單再次遞給她,
“手術風險你自己承擔。”
“我隻是執行醫囑。”
孟思思的手顫抖著接過筆。
哭著簽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