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田媽媽一臉慌亂,急急的搖頭否認,“我沒有......”
“那你的意思是,是祖母要瓊枝妹妹死?”盛沒打斷她的話,如鷹般的眼眸直直的盯著田媽媽。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帶著恐慌與不可置信,但是聽在田媽媽耳朵裏,卻是要命一般的狠戾。
“你......”田媽媽一臉驚恐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表情說不出來的複雜與怪異,就像是看到一個惡鬼一般的恐懼。
盛瓊枝沒有說話,就這麼一臉平靜的看著田媽媽,對於盛沒的舉動,並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反而是一副料意之中的淡定。
然後又一臉冷漠的瞥了瞥躺在地上,七竅流血已經死透的竹青。
這樣的表情,讓田媽媽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莫名的,她感覺此刻的盛瓊枝比盛沒更加的恐怖可怕。
明明還是一副怯懦好欺負的樣子,可偏偏就讓她覺得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而且還是張著血盆大口欲將她一口咬死的惡鬼。
田媽媽又是一個冷顫,眼眸裏露出明顯的恐懼,“你......”
“來人,將田媽媽拉出去,杖四十大板。”盛瓊枝打斷她的話,冷冽的聲音響起。
聞言,田媽媽本能的抗拒反駁,“你不......嗚嗚......”
麥冬直接將一團臟布塞進她的嘴裏,然後她一母同胞的兄長天冬出來,直接將田媽媽往院中拖去。
田媽媽就像是一隻柔弱的小雞,被天冬不費吹灰之力的拖到院中。
然後將她往長凳上一按,麥冬快速的用繩子將她的手腳捆在凳子上。
很快,院子裏傳來田媽媽那痛苦又慘烈的吼叫聲,以及杖板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的聲音。
跟著田媽媽一起前來的馬夫與婢女,如鵪鶉一般的縮著脖子站著,誰也不敢吭氣一下。
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這......大小姐也太恐怖了吧?
這可是夫人身邊最有本事的田媽媽,最得夫人信任的。
在侯府,田媽媽若是想要處置一個人,都不用告知夫人,她就直接解決了。
可是現在......大小姐竟是直接杖責她四十大板。
這四十大板打完,田媽媽不死也癱了啊!
大小姐這是......在給他們警告啊!若是敢與田媽媽一般,那他們的下場定與田媽媽一般無二 。
幾人小心翼翼的對視一眼,當然誰也不敢去看盛瓊枝,但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也很清楚回府後該怎麼說了。
四十大板打完時,田媽媽早就昏死過去了。衣服全都是血,臀背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關進柴房,明日帶著回侯府。”盛瓊枝麵無表情道。
“是!”天冬應著,再一次如拎小雞一般將她拎著丟進了柴房。
“大小姐饒命,奴才/奴婢不知田媽媽的惡行!”跟著田媽媽一起來的四人“撲通”在盛瓊枝麵前跪下,“奴才/奴婢回府後,定如實告訴老夫人與侯爺,田媽媽的惡行。”
“求大小姐看在奴才/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饒過奴才/奴婢!奴才/奴婢定感恩戴德,對大小姐忠心耿耿!”
說完,重重的磕頭,“ 咚咚”的磕得很重。
盛瓊枝 涼涼的瞥一眼,自然不可能相信他們說的自此對她忠心耿耿的話。
畢竟連從小跟著自己一起長大的婢女,都能被人收買叛主,更何況這些本就是那邊的人。
但,至少對田媽媽的杖殺唬住了他們,能讓他們回府後,如實將今日之事說出,那對她來說,就是有利的。
反正明日回京,田媽媽是回不去了。
“嗯,”盛瓊枝冷聲道,“麥冬,安排他們的住處。明日早膳過後啟程回京。”
“是,小姐。”麥冬應著。
盛瓊枝轉眸看向站於一旁的盛沒,嫣然一笑,“二哥,我帶你去你的廂房。”
一聲“二哥”,讓盛沒有那麼片刻的怔神,心裏莫名的升起一抹暖流,就好似這就應該是他的親妹妹。
快速的回過神來,朝著盛瓊枝一作揖,“有勞瓊枝妹妹。”
盛瓊枝又是抿唇一笑,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若說整個淮陽侯府,誰罪不至死,那便是盛沒母子三人。
上一世,他們母子三人是整個淮陽侯府,唯一給過她親情,給過她溫暖的人。
可,明明他們自己在侯府就過得履薄冰,卻一次又一次暗中幫她。
可惜,母子三人都不長命。
所以這一世,除了他們母子三人, 淮陽侯府沒有一人可以活命!
“瓊枝謝過二哥。”一進屋,盛瓊枝朝著他恭恭敬敬又客客氣氣的一行禮,“謝二哥剛才幫我。”
盛沒沒想到盛瓊枝會這般直截了當的提起剛才的事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然,趕緊將她扶起,“瓊枝妹妹莫客氣,我既是哥哥,護著妹妹是應當的。”
“隻是我這哥哥......”說到這裏,他無奈又自嘲的輕歎一聲,“實是沒用的很,也隻能這般沒用的護一護。回到侯府後,隻怕沒法再護著你。”
他不過是二房庶出的,在侯府,沒人把他當回事。
今日讓他陪同田媽媽來接侯府嫡長女回京,不就是以此在羞辱瓊枝妹妹嗎?
若是侯府真的看中瓊枝妹妹這個嫡長女,至少也得讓長房嫡子來接,而不是他這個二房不受待見,可有可無的庶子。
聞言,盛瓊枝又是會心一笑,緩聲道,“所以,二哥想要與我合作嗎?”
盛沒一怔,唇角勾起一抹不易顯見的弧度。
他就說,這個大妹妹並非如府裏傳的那般好欺負。
隻怕她回府後,侯府將永無寧日了。 他們想奪了她與太子的婚約,嗬......哪有那麼容易呢?
不過合作嘛,自然是可行的。
畢竟他也見不得侯府那些牛鬼蛇神們過得好。明明一個個都是陰溝裏的老鼠,卻非裝得天人之姿。
呸!
他回以一抹淡然的淺笑,“妹妹想如何合作?”
聞言,盛瓊枝笑了,笑得燦爛如花。
她就知道,她這個二哥是個拎得清的。如此,那就好辦得很了。
......
夜,一片寂靜。
柴房
田媽媽是疼醒的,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
“醒了。”熟悉而又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