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詩夏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鉑金項鏈,鎖骨下方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紅色吻痕。
我的目光像被那抹紅色燙到一樣,猛地移開。
“哦。”
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低頭喝著牛奶,似乎一秒鐘都不想和我多說。
“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我還是沒忍住,低聲問。
她身體一僵,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脖子,強笑道:
“沒什麼,就是......昨晚睡覺被蚊子咬了。”
“今年夏天的蚊子,真毒。”
她又一次,麵不改色地對我撒了謊。
我沒有再追問,隻是沉默地吃著我的早餐。
吃完飯,她起身上樓。
經過我身邊時,我聞到了她身上殘留的煙草味,混雜著男士香水的氣味。
“等等。”我叫住她。
她不耐煩地回頭:“又怎麼了?”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推到她麵前。
“下周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提前給你。”
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還記得。
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寶石耳環。
“喜歡嗎?”我問。
“......還行吧。”
她拿起耳環,隨意地看了看。
語氣平淡,沒有驚喜也沒有感動。
“戴上我看看。”
她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我很煩,但還是不情不願地換上了。
“好看嗎?”她敷衍地問。
“好看。”
我點點頭,目光卻落在她摘下來的那對耳環上。
那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銀質耳環,款式老舊。
我從沒見她戴過,以她現在的眼光,絕不會喜歡這種東西。
唯一的解釋是,這是別人送的。
一個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或許,就是顧景舟。
我壓下心頭的翻湧,裝作不經意地拿起那對舊耳環。
“這對耳環舊了,扔了吧,戴我送你的這個。”
“你幹什麼!”
她猛地從我手裏搶過耳環,眼神氣憤。
“這是我的東西,要不要扔,關你什麼事!”
說完,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跑上了樓。
看著她的背影,我隻覺得心臟一寸寸地往下沉。
我費盡心思送出的璀璨寶石,也比不上他隨手送出的一塊破銀。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再試探,也不再追問。
每天按時上下班,對她和顏悅色,對她和顧景舟的約會視而不見。
直到結婚紀念日這天。
我提前下班去蛋糕店取了預定的蛋糕,又去花店買了一大捧她喜歡的紅玫瑰。
回到家時,寧詩夏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到我手裏的玫瑰和蛋糕,她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我將花遞給她,笑著說:
“紀念日快樂,老婆。”
她沒有接,隻是尷尬地站起身:
“那個......沈俞,我今晚有點事,約了朋友。”
“是嗎?什麼朋友,比我們的紀念日還重要?”
我臉上的笑容未變,眼神卻一點點冷了下來。
“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她眼神閃躲,不敢看我。
“我們改天再補過,好不好?”
“不好。”
我將花和蛋糕重重地放在茶幾上,發出的聲響讓她嚇了一跳。
我一步步向她逼近。
“寧詩夏,你約的朋友是不是叫顧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