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對麵傳來一個我刻骨銘心的聲音。
是陸澤宇。
“晴晴,是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疲憊又脆弱。
“晴晴,你聽我解釋,我都是有苦衷的,我是被逼的!”
“白家逼我,我爸媽逼我,我心裏隻有你啊!”
他說得情真意切。
說他每天都在想我。
說他快被逼瘋了。
他求我見一麵,就在我們以前最喜歡去的那家咖啡館。
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我沉默地聽著。
理智告訴我,這又是一個圈套。
可我心底,竟然還殘存著一絲愚蠢的幻想。
或許,他真的有苦衷?
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
傅承硯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男人仿佛無所不能。
他一腳踹開我的房門。
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燒成灰燼。
他把我從床上拽起來,狠狠摔在沙發上。
“我的話,你敢不聽?”
他的控製欲讓我窒息。
我第一次反抗他。
我從地上爬起來,推開他,瘋了一樣地往外跑。
“這是我的私事!”我衝他喊。
身後傳來他那沒有起伏的聲音:“蘇晴,你最好別後悔。”
我沒有回頭,偷偷跑了出去。
咖啡館裏,靠窗的位置。
陸澤宇果然在那裏。
可他對麵,還坐著一個女人。
是白薇薇,他的新歡。
我像個傻子一樣,自投羅網。
陸澤宇看到我,臉上沒有半分愧疚,隻有不耐煩。
他開門見山,直接攤牌。
說他家公司快被傅承硯搞垮了。
求我回去吹吹枕邊風,放過他們家。
白薇薇抱著手臂,上下打量著我。
那眼神輕蔑得像在看一隻螻蟻。
她從愛馬仕包裏,甩出一遝厚厚的錢。
輕飄飄地砸在我臉上。
“拿著錢滾,別給臉不要臉。”
鈔票像刀片一樣,劃過我的臉頰。
散落一地。
我從接到電話時的那點可笑的幻想。
到撞見圈套的震驚。
被白薇薇羞辱的憤怒。
再到看清陸澤宇那副理所當然嘴臉的惡心。
所有情緒在我胸腔裏衝撞,爆炸。
我沒有哭。
也沒有像個潑婦一樣鬧。
我隻是平靜地蹲下身。
撿起地上的錢。
一張,又一張。
我把它們整理好,撫平褶皺,疊得整整齊齊。
然後,我轉身,走出了咖啡館。
我走回傅承硯的別墅。
那棟金色的牢籠。
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我。
我走到他麵前。
膝蓋一軟,跪在了他麵前。
我將那遝錢,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他光潔的皮鞋邊。
我抬起頭,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對他說:
“傅承硯。”
“我要他們家破人亡,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