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為他會像小說裏寫的那樣,甩給我一份包養協議。
可我錯了。
我咬牙說出那個“好”字後,告訴自己,尊嚴已經不重要了。
但當他讓我簽下那份所謂的“合同”時,我還是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羞辱。
“我不是商品。”我捏緊拳頭,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男人,傅承硯。
京城真正的掌控者。
他當著我的麵,撥通一個電話。
聲音輕描淡寫。
“給他們加點壓。”
我的手機立刻撕心裂肺地響了起來。
是催債人的電話!
背景音嘈雜,像是在工地上。
“蘇晴!你他媽耍我們玩呢?!”
“告訴你,我們現在就在你爸的工地上!”
“一個小時內錢不到賬,我們就去跟他老人家好好‘坐坐’,聊聊人生!”
我爸有心臟病!
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傅承硯的聲音像魔鬼的低語,在我耳邊響起。
“簽,還是不簽?”
他給我的不是包養協議。
而是一份“24小時貼身助理”的賣身契。
上麵密密麻麻的條款,苛刻到了極致。
隨叫到隨到。
不能有私人時間。
不能違背他的任何命令。
甚至連我的穿著、言行,都必須經過他的允許。
我的人身自由,被這份合同完全剝奪。
憤怒像野火一樣燒遍我的四肢百骸。
憑什麼?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又亮了。
一條社交動態推送彈了出來。
是陸澤宇。
他摟著一個嬌俏的女孩,背景是國外的地標建築。
兩人笑得無比燦爛。
配文是:Newlife.
那張刺眼的笑臉,徹底點燃了我心中積壓的所有恨意。
是我們一起賺的錢。
是他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們未來的錢。
現在,成了他和別人的“新生活”。
我拿起桌上的筆。
筆尖幾乎要劃破紙張。
在合同的末尾,我一筆一劃,簽下我的名字。
蘇晴。
簽下的瞬間,我知道,過去的那個天真愚蠢的蘇晴,已經死了。
傅承硯滿意地收起合同。
他抬手,管家立刻恭敬地端上一盤水果。
是剛空運過來的新鮮荔枝。
“剝。”他命令道。
這是他交給我的第一個“助理任務”。
剝他早上要吃的荔枝。
用手。
不能用工具。
皮還不能破。
我跪在地毯上,開始剝。
冰涼的指尖被堅硬的荔枝殼劃出一道道細小的口子。
血珠滲出來。
染紅了晶瑩的果肉。
我忍著痛,把剝好的荔枝遞過去。
他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文件,仿佛我隻是一個會動的剝殼機器。
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
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瘋狂打轉。
我硬生生逼了回去。
蘇晴,不能哭。
你的眼淚,一文不值。
血越流越多。
傅承硯終於抬起頭。
他看著我滿是傷口的手,又看看那盤被染紅的荔枝。
他拿起一顆。
放進了嘴裏。
然後,他把那顆沾著我血跡的果核,吐在了我手邊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