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浩撿起地上的診斷報告,看到上麵的內容,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他對此一清二楚。
他虛偽地將報告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走過來,輕拍著我的後背。
“好了好了,別哭了,悅悅還是個孩子,她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哪有什麼壞心思。”
他一邊安撫我,一邊對林悅使了個眼色。
林悅立刻心領神會,撲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媽,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看網上說這樣很酷,想跟您開個玩笑,我真沒想詛咒您。”
“您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開了,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明天就是我十八歲生日了,我不想您不開心。”
看著眼前這對演得情真意切的父女,我心中隻覺得無比惡心。
前世,我就是被他們這樣哄騙著,一步步走進了他們精心設計的圈套。
這一世,該輪到我了。
我假意被他們說服,漸漸止住了哭聲,隻是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眼神裏充滿了脆弱和無助。
“真的......隻是開玩笑?”
“當然了!”
陳浩信誓旦旦地保證,“悅悅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麼會害你呢?你別胡思亂想了。”
我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冰冷和算計。
“好吧,看在悅悅生日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我疲憊地擺擺手,“我有點累了,想上去休息一下,你們也早點睡吧。”
陳浩和林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計謀得逞的輕鬆。
“好好好,你快去休息,別想太多。”
陳浩體貼地扶著我上了樓。
他們走後,我臉上的脆弱和無助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
我立刻反鎖房門,拿出備用手機,撥通了我私人律師的電話。
“張律師,麻煩你連夜幫我準備幾份文件。”
我的聲音冷靜而清晰,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第一,立刻啟動我名下所有資產的保全與轉移程序,確保陳浩和林悅碰不到一分錢。”
“第二,立刻修改我的遺囑,將我所有財產的唯一受益人,改成‘春蕾女性援助慈善基金會’。”
這個基金會,是我多年前匿名資助成立的,專門幫助那些像前世的我一樣,遭受家庭暴力和精神控製的女性。
“第三,明天上午,你帶著所有文件來找我,我會給你一份大禮。”
掛斷律師的電話,我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這是我合作多年的一位私家偵探。
“王哥,幫我個忙,我現在就要。”
“我要陳浩和他那個姓李的女秘書,在辦公室、酒店、甚至車裏所有私會的證據,越高清越好,最好是視頻。”
“還有,我女兒林悅,她在學校逃課、霸淩同學、跟校外那些不三不四的社會青年廝混的所有視頻和照片,一個都不能少。”
“錢不是問題,我隻要結果,明天中午之前,全部發到我的郵箱。”
做完這一切,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陳浩,林悅,你們不是喜歡演戲嗎?
明天,我就給你們搭一個足夠大的舞台,讓你們好好演個夠。
我倒要看看,當你們精心編織的美夢,在我親手送上的“大禮”麵前,被砸得粉碎時,你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