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場都以為這句話起了作用。

司儀也趕緊上來打圓場：“是啊是啊，秦少，看在孩子的份上，這......”

我沒理他，隻是盯著瑟瑟發抖的陳默，冷笑著問：“孩子？陳默，你也配提孩子？”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刺進陳默的心裏。

他又驚又怒：“秦峰，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答，而是轉向他身後，那個從始至終像個木偶娃娃般美麗而空洞的新娘。

“趙雅，你告訴他，我什麼意思。”

一直沉默的趙雅，身體忽然劇烈地抖了一下。

她緩緩抬起頭，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是無盡的悲涼和決絕。

她沒有看陳默，而是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秦峰，你告訴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你們在山頂許下的誓言，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剛剛還喧鬧的現場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我，等待著那個能解開一切謎團的答案。

陳默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冷汗從額角滑落。他衝著趙雅尖叫：“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最後一點兄弟情誼也煙消雲散。

我沉聲回答趙雅：“我們的誓言是，兄弟一場，永不背叛。若有一日，利欲熏心，忘了根本，另一個必須用三拳打醒他。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轟！”

全場徹底炸了。

原來這兩拳，是源於一個如此沉重的誓言！

趙雅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猛地轉身，死死地盯著陳默：“你聽到了嗎？他記得！你呢？你忘了！”

陳默被她看得步步後退，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沒忘......我隻是......隻是一時沒想起來......”

“夠了！”趙雅歇斯底裏地打斷他，她指著我的拳頭，對陳默發出最後的通牒。

“現在，他已經打了你兩拳，還有最後一拳。”

“你接，我們還是夫妻，孩子生下來，跟你姓陳。”

“你不接，”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我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一屍兩命！”

陳默徹底嚇傻了，他沒想到一向溫順的趙雅會說出這種話。

他瘋狂地轉頭，向唯一可能救他的嶽父嶽母求助。

一直沉默的趙家父母，終於有了反應。

趙雅的媽媽擠出笑容：“小秦啊，你看，雅雅都這麼說了。今天畢竟是他們大喜的日子，要不這第三拳就算了？有什麼事等婚禮結束了再說，阿姨一定給你個交代。”

我不屑地冷笑，“如果我今天非要打他呢？你們趙家敢攔嗎？”

趙雅的爸爸臉色一變，“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你可以這麼認為。”我淡淡開口，聲音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要是敢攔，我就讓你們趙家的公司，明天從這個市消失。”

趙父和趙母麵麵相覷，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陳默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底氣十足地挺著胸膛，“我老婆懷了我陳家的種！我爸媽，我嶽父嶽母，都不會讓你再欺負我！”

誰料趙父哈哈一笑，竟主動把陳默推了出來，“秦少想打就打，隻要別出人命就行。”

全場嘩然，這世上怎麼會有嶽父為了生意，把女婿推出去讓別人打的？

陳默眼眶通紅，卑微地哀求趙雅：“老婆，你快勸勸他，萬一孩子出事了怎麼辦？”

趙雅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她爸的眼色，立刻會意。

她安撫陳默：“老公，既然秦峰心裏不痛快，你就讓他打一下。等結完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陳默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老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才是你老公！秦峰打的不是我，是我們所有人的臉！”

“今天你們要是讓他打了這拳，我們以後就成了全城的笑話！”

趙雅卻不以為然，冷哼一聲：“行了，別耽誤時間了，趕緊讓秦少打完，婚禮還要繼續。”

她一擺手，上來兩個保鏢直接按住了陳默。

她甚至還諂媚地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秦少，您請。”

陳默絕望地看著我，“秦峰，你再打我一下，我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徹底斷了！”

我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好，我等著。”

陳默真的怕了，他從我的眼神裏看到了殺氣。

這一拳下去，他絕對會吃盡苦頭。

他滿眼恐懼地大叫：“我要報警！”

“快！誰幫我報警！”

台下的賓客們立刻騷動起來，紛紛掏出手機。

一直沉默的趙雅終於有了劇烈的反應，她快步上台搶過司儀手裏的麥克風。

“誰都不準報警！”

趙雅一發話，陳家的保鏢立刻行動，迅速收走了前排賓客的手機。

所有人都迷茫地看著趙雅，滿心疑惑。

剛才我打陳默，趙雅無動於衷。現在陳默一說要報警，她比誰都著急。

“新娘果然和伴郎有一腿！自己的老公孩子都不護，反倒幫著外人。”

陳默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趙雅。“趙雅！你真的背著我跟秦峰搞到一起了？”

趙雅不解釋，也不反駁。

陳默絕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你對得起我嗎？你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啊！”

她握住陳默的手，用力甩開。“你鬧夠了沒有？”

他歇斯底裏地咆哮：“趙雅，你這個賤人！”

我看著痛苦的陳默，依舊沒有放下拳頭。

陳默擦掉眼淚，惡狠狠地威脅趙雅：“如果我非要報警呢？”

趙雅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淒然一笑，走到了露台的邊緣。

“你敢報警，我就帶著孩子從這裏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