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火中,我被濃煙嗆得無法呼吸。
門外,我的丈夫死死抵住門,對我喊:“你死了,保險公司賠的3000萬就夠給小雅買她最喜歡的跑車了!”
原來,他對我十年的寵愛,都是為了騙取我那份巨額人身意外險。
一睜眼,我回到了丈夫給我買保險的第二天。
他端著一碗燕窩羹,笑得體貼:“老婆,最近天幹物燥,多補補。”
我接過碗,反手遞給他:“老公,你昨晚應酬辛苦了,你先喝。對了,我剛把保險的受益人,改成了我爸媽的名字。”
刺鼻的濃煙瘋狂地湧入我的肺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無數燒紅的鋼針穿刺。
我被大火困在我和周子昂結婚十年的別墅裏,皮膚在高溫下寸寸卷曲,發出滋滋的聲響。
“子昂!救我!開門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滾燙的門板,指甲在高溫灼燒下剝落,血肉模糊。
門外,站著我愛了十年、寵了我十年的丈夫,周子昂。
他的聲音透過熊熊烈火,淬著我從未聽過的冰冷和惡毒。
“林晚,你就安心去吧!”
“十年了,我每天對著你這張臉演戲,早就膩了!”
“你死了,保險公司賠的三千萬,正好夠我給小雅買她最喜歡的那輛紅色法拉利了!”
小雅......
那個他口中糾纏不休的遠房表妹。
原來,他對我十年如一日的溫柔體貼,全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就為了我那份他親手為我買下,價值三千萬的人身意外險。
意識在無盡的灼痛中漸漸消散,滔天的恨意將我的靈魂徹底吞沒。
“周子昂!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再次睜眼,我猛地從柔軟的大床上坐起,胸口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熟悉的臥室,熟悉的香氛味道,空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煙味。
我怔怔地舉起自己的雙手,白皙、纖長、完好無損,沒有一絲被燒傷的痕跡。
牆上的掛鐘,指向早上九點。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毯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我......重生了。
我顫抖著手拿起枕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期,正是周子昂為我買下那份巨額保險的第二天。
“吱呀”一聲,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周子昂端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碗走了進來,英俊的臉上掛著我熟悉了十年的溫柔笑容。
“老婆,醒了?”
“看你最近總是睡不好,臉色很差,我特意給你燉了一碗上好的血燕,快趁熱喝了補補身子。”
他走到床邊坐下,舀起一勺晶瑩剔透的燕窩,體貼地遞到我嘴邊。
和上輩子他點燃大火前,哄我喝下安眠藥時一模一樣。
我看著碗裏那粘稠的液體,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就是這個男人,用同樣溫柔的語氣,日複一日地哄著我喝下了一碗又一碗加了慢性毒藥的燕窩,一點點摧毀我的健康。
也是這個男人,在我病體沉屙、行動不便時,將我鎖在這棟別墅裏,親手點燃了一場焚天大火。
上輩子的我,到死都以為他是愛我的,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丈夫。
我強壓下眼底的恨意,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接過了他手中的瓷碗。
在他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我卻手腕一轉,將碗重新遞回到了他的麵前。
“老公,你昨晚應酬到那麼晚才回來,肯定比我更辛苦,還是你先喝吧。”
周子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裏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一個大男人,補什麼身子......這是專門給你燉的,聽話。”
他的語氣依舊溫柔,但握著碗的手卻微微收緊。
我微微一笑,垂下眼簾,仿佛隻是在閑聊家常,慢悠悠地開口。
“對了,老公,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昨天你給我買的那份保險,我今天上午特意打電話去保險公司問過了,受益人寫的是你的名字。”
“業務員說,萬一我出了什麼意外,那三千萬就都是你的了。”
我抬起頭,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貪婪的亮光。
我頓了頓,直視著他瞬間變得驚疑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可我想了想,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養我這麼大也不容易,萬一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二老也該有個保障。”
“所以,我剛才已經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提交了申請,把保險的第一受益人,改成了我爸媽的名字。”
“哢噠。”
一聲脆響,周子昂手中的白瓷碗應聲而落,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滾了兩圈,粘稠的燕窩灑了一地。
他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褪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