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梨初獨自來到老宅找到蕭母,說明了她要離開蕭懷瑾的決心。
蕭母審視地望著她:
“梨初,你已經陪了懷瑾三年,我看得出他心裏其實是有你的,你確定要走嗎?”
向梨初重重點頭:“蕭夫人,婉月回國了,蕭總心裏隻有她,我留在他身邊沒有意義。”
蕭母看到她眼中的傷痛,隻能歎了口氣。
“本以為你和懷瑾能好好過一輩子,也好,我做主幫你做離婚公證,你想走就走吧。”
向梨初道謝後回到婚房,想盡快收拾好行李,徹底離開。
然而,一個通電話打斷了她所有的計劃。
“是向小姐嗎?您父親突發腦溢血,情況危急,請您盡快來醫院簽字,準備三十萬手術費!”
電話那頭醫生冰冷急切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在她腦海中炸開。
自從向家破產後,她不僅要償還巨額債務,母親更是因打擊一病不起,成了植物人,常年住在療養院,每日都需要高昂的費用維持生命。
蕭懷瑾給的那十萬元,早已填補了之前的窟窿,如今她身無分文。
巨大的恐慌和無力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踉蹌著衝上樓,推開書房的門,蕭懷瑾正坐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聞聲不悅地抬眸。
“蕭懷瑾……”她聲音幹澀,帶著屈辱的哽咽。
“我爸爸病重,需要立刻手術,能不能借我三十萬?我可以打借條,以後做牛做馬都會還你……”
蕭懷瑾眼神冰冷,嗤笑一聲:“借錢?可以。”
向梨初心中剛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卻聽他慢條斯理地繼續道:
“婉月近日發願,要以自身鮮血抄寫《金剛經》供奉佛前。我舍不得她損傷身體。你替她抄,用你的血。今天之內抄完,錢我給你。”
向梨初渾身一顫,這和抽幹全身的血沒區別,但她沒有選擇。
“隻要我今天抄完,你就給我錢?”
蕭懷瑾嗤笑一聲,眼神充滿了鄙夷:
“向梨初,除了錢,你眼裏還有什麼?我說到做到,就看你能不能撐得住。”
很快,傭人送來了特製的宣紙和一個小銀碗。
向梨初坐在書房角落的小幾前,狠狠刺向自己的指尖。
十指連心,尖銳的疼痛讓她冷汗直冒,血珠緩慢地滲出,滴入碗中。
蕭懷瑾處理完一份文件,抬頭瞥了她一眼,眉頭緊鎖,對她的速度極為不滿。
他放下文件,邁步走到她麵前,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像你這樣滴,要滴到什麼時候?”他語氣不耐,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向梨初驚恐地看著他:“你……你要做什麼?”
蕭懷瑾眼神冰冷,沒有回答,另一隻手拿起桌上那把原本用於裁紙的、鑲嵌著寶石的精致小刀。
不等她反應,他手起刀落,刀尖精準而殘忍地撬進了她右手食指的指甲縫裏!
“啊——!!!”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從向梨初喉嚨裏迸發出來。
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席卷了她全身的神經,她渾身劇烈地顫抖,眼淚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
蕭懷瑾卻麵無表情,手下用力一挑,整個指甲蓋帶著血肉,被他硬生生拔了下來!
鮮血瞬間從指頭上汩汩湧出,流速比之前快了數倍。
“這樣才夠快。”他冷漠地甩開她的手,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自己染血的手指。
“繼續抄,別停下。你爸可還在等你救命呢。”
向梨初疼得幾乎暈厥,整個人蜷縮起來,抱著鮮血淋漓的手,渾身冷汗淋漓,牙齒都在打顫。
可想到父親,她猛地一震。
她看著那不斷湧出鮮血的手指,巨大的痛苦和救父的急切交織在一起。
忍著眼淚,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拿起毛筆,重新鋪開一張宣紙。
這時,婉月被蕭懷瑾以禮佛為名請來做客。
她今日依舊是一身素雅旗袍,外罩灰色披肩,氣質出塵。
蕭懷瑾立刻起身相迎,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帶著難得的溫和:“婉月,你來了。”
婉月雙手合十,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角落裏麵無血色、渾身血跡斑斑的向梨初,落在那用鮮血書寫、字跡歪歪扭扭的梵文上,細細端詳後,讚歎道:
“施主誠心禮佛,不惜損傷自身,實在令人感動。”
“隻是,以血抄寫《金剛經》此等降魔經文,需得用心頭血混合朱砂,指尖血可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