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半個月後,時笙的皮膚終於養好了。
晚上,她按時拖著行李箱去了她要求的那個度假別墅。
沒想到裏麵不止孟元明一個,推開門,滿室的目光全看了過來。
周景行的最為銳利,“你來幹什麼?知嫻已經把你辭退了。”
這是自那天後的第一次見麵,時笙輕吐氣息平靜的說:“給孟先生送點東西。”
說著就朝電梯口走去。
孟知嫻慢悠悠的開口:“送什麼呀時醫生?既然是我哥的東西,那打開看看唄。”
她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上前奪過行李箱拉開,把裏麵的東西全抖落了出來。
“臥槽!這是送貨還是人貨都送啊?”
“我們對醫生還是太刻板印象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打趣著,一室笑聲。
“元明,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上等貨吧?有點眼熟啊。挺良家女的,沒風塵味!”
“在床上能騷得起來嗎?”
“你玩玩不就知道了?不是說好元明先玩我們後嘛哈哈哈哈哈!”
周景行的臉色難看至極。
時笙仿佛沒看見沒聽見,蹲下身把東西一個個撿進行李箱。
孟知嫻對這反應不太滿意,開口“打圓場”:“都別說了,時醫生是景行的前女友,你們笑她就是不給景行麵子,打景行的臉就是打我的臉。”
周景行冷冷道:“臉麵是自己給的,自甘下賤的人,誰給臉麵都沒用。”
一個玩具的包裝外殼狠狠刺了一下時笙的手,沒破皮沒流血,但真的好疼。
她使勁兒揉了揉,繼續撿東西。
撿完起身,周景行也站了起來,對孟元明說:“我和知嫻今晚不住這,主臥讓給你了。”
他語調裏染上輕蔑:“空間大,適合你玩花樣。”
其他人連忙挽留。
“幹嘛呀這是,我們今天來這,主要是給你和知嫻慶祝相識一周年紀念 日的。主人公走了,那我們還慶祝什麼?”
“就是!怕知嫻聽到她哥辦事的聲音啊?哈哈她都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燒燒的,指不定越聽越興奮呢——”
這話還沒說完,周景行的拳頭已經對那人招呼了上去,拳拳到肉。
屋裏頓時隻有挨揍者的哀嚎。
直到見了血,周景行才停手,邊抽紙巾擦手上的血跡邊說:“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麼開知嫻玩笑的,但現在,我不允許我的女朋友受到這樣下流的打趣,一個字都不行。”
擦幹淨手,他牽起孟知嫻。
孟知嫻特滿足的依偎在他懷裏,像安撫猛犬一樣哄著:“好啦好啦,那我們再坐會兒喝點酒就走。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大家別鬧得太晚了。”
“孟先生,那我去主臥準備。”
時笙沒有再看下去,跟孟元明打完招呼,轉身踏進了電梯。
合攏的電梯門縫把眾星拱月的那一對壓縮成一副特別溫馨的愛情剪影。
徹底關上的瞬間,周景行的目光突然投射過來。
也許是剛剛的事勾起了回憶的緣故,那一眼,竟讓時笙覺得深情繾綣。
那是去年的事了。
他公司的一個主管私下跟同事說她騷。
轉天,周景行就辭退了對方。
時笙得知後很是惋惜。
因為這個人,是他花一年時間遊說、用三倍工資才挖來的高精尖技術人才。
周景行卻平靜得仿佛隻是開除了一個保潔。
“笙兒,我掙錢是為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如果為了錢任由你被羞辱,我努力的意義在哪裏?”
一年前的事,像是老黃曆一樣久遠。
時笙回神,放空了剛剛產生的那個錯覺。
相識一年紀念 日......原來周景行和孟知嫻的糾纏比她知道得更早。
這個男人早就不把她當回事了,可她就當這是他最後幫她一回——
主臥的隔音做得最好,最適合動手。
時笙走進房間,打開行李箱拿出夾層藏著的手術工具,低頭熟練的做準備。
她想過要報複周景行。
可最終,還是下不了手。
這個男人給過她一條命、把最好的十五年給了她。
而她,隻是給過他半年的饅頭。
下次吧。
此生如果再遇見,如果他再傷害她。
她不會心軟了。
不到五分鐘,孟元明迫不及待的上來了,時笙一針紮在他身上,男人很快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床上。
接下來,就是她的主場。
......
剛完成生殖器切除手術,電話響起。
“我的人已經來接了,一分鐘後這片區域斷電,斷電最多持續五分鐘,你們得在五分鐘內離開。”
時笙居高臨下看著床上昏迷的孟元明,輕吐一口氣,“好。”
她迅速收拾好所有個人物品,等待黑暗降臨。
斷電的那一刻,她正要跳窗離開,門突然被敲打了幾下。
“這是我的房間啊,怎麼打不開?媽的什麼都看不見!給我打開!”
醉意的聲音......隻有孟知嫻一個人。
時笙猶豫了兩秒,回來藏在門後打開了鎖。
在孟知嫻進來摸索走到床邊後,她立刻給這個大小姐紮了一針鎮定劑。
然後迅速從窗口離開。
兩分鐘後,相繼有幾個男人醉笑著摸進了門。
“元明,這妞輪到我們了啊!”